“连他们这样的陌生人,都一眼看出我在强迫你。”
“你就不曾在我身体上,体会到一点美好么,丝毫,都没有产生过念想么。”
“为何要令我这般费劲,为何还在抗拒、还不愿接受我,我数次吻了你,你却丝毫不曾珍惜。”
“一点,都不乖。”
他不满地落出结论,接着,丝毫不带犹豫,径直咬上了半片唇瓣。
这一下,极狠,极用力。
与其说是咬破了皮,更像是生生咬掉了小片血肉,霎时,血流不止,如泉涌迅速染红女子整片下巴。
木小树疼得厉害,强忍着一声不吭,倔强抬眸盯着眼前应该熟悉、此刻却显得陌生至极的苍白俊美之人。
见女子并未作出任何反应,唯有乌黑的眸子失望不止。
俊美之人的面上也即刻露出失落,他将女子看得越久,妖冶俊美的面容虽不改,但眸中随之转变的自我厌弃,也愈发浓厚了。
“也是,我本就恶浊不堪,全身上下,哪有一点美好之处,你不喜欢,是应当的。”
“你喜欢的,该是清让那样高贵清冷,而洁净无欲的人。”
妖冶俊美之人,眸子一垂,又缓缓勾起了红唇,“那我这样吻过你,他知道后,会介意么。”
木小树牙关咬得极紧,她闻到自己下颌传来的来自自身的血腥气,甚至感觉血已经顺着下巴,淌过脖颈,一路流入了衣领之内。
她依旧不接一言,但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地蓄泪。
俊美之人偏了偏脸,琥珀色眸子映出两点晶莹的泪花,像是觉得不解。
“为何要哭,被我亲吻,便要哭么。”
“那我若再做了别的事,该当如何。”
他再度将气息凑近,一点点舔去女子眼角即将滚落的泪。
接着将苍白的长指挑出,贴着下颌往上,沾染上女子的血后,又送往口中尝了尝。
“血的味道,比起泪水,倒是要浓烈许多。”
木小树看到他再度俯身后,紧接着,就感觉疼得几乎麻木的下唇瓣,有轻盈如羽毛的触感扫过,她知道,是墨染的舌尖,在抚平唇上极深的伤痕。
做完之后,妖冶而分外俊美之人,只是翘了翘唇,满足眯眼。
“但你后面说的,我是喜欢的,因为,很乖。”
话音一落,人就又贴了上来。
这次,是仔仔细细地将血的痕迹舐尽。
他的动作轻缓极了,夹杂着间或落下的吻,一点一点,将女子从下颌流至脖颈的,甚至流入衣领的血迹,都以唇间柔软清理得干净。
等他慢慢做完,一切,宛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唇间血肉模糊一片,没有血迹纵横斑驳。
木小树至始至终就像个木偶般站着,不以言行给他任何回馈,任凭他兀自不满,又兀自满足。
她心中如何不知道,疯,很疯。
非常疯,十万分疯。
墨染今日、眼下疯的地步,心性扭转程度,绝非她所能理解想象,她也不想再去试图理解。
木小树只是一动不动,安静地闭上眼。
“弄干净了,现在,就去鸟族。”
任由接下来周身无声、大片静默。
她感觉到身上的束缚一松,接着落入一个浑身在不易察觉颤抖的怀抱,怀抱的主人,甚至不敢抱紧她。
只是竭尽所能贴身,却虚搂着怀中人。
再就是闭上的眼帘前,忽刚一阵骤然出现的红光,没一会,脚下就像是浮空了。
很快,又落入了另一边的实地。
但即便到了目的地,她依旧不出声,不睁眼,也不动。
直到这个怀抱颤抖着松开,她听到低沉到几乎丧失音准的声线,像是压抑不住痛苦而开了口。
是极其轻微的一声,他说。
“愈加厌恶我了,是不是。”
木小树一声不吭,整个变成一个缩头乌龟,低头垂目。
一直到墨染将她交给极乐生死境遇到的冷艳鸟族美人。
来到鸟族之地后,早候着迎接的美人,见此状况先是吃了惊。
后才挑了眉,将视线在面目一样阴沉、此刻分离而站的两人脸上来回扫了数遍,最后无声弯起唇角。
她托胸缓缓步出,先来到男子身边。
两指轻捏住苍白俊美之人的下巴,令他从一动不动盯着女子的失神状态中先转过脸脱离出,再渐渐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