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躺到了床上,迷糊之际一边撑手坐起。
啊——
这放在平日寻常不过的举动,当即令她爆发出一阵惊人的惨叫。
自右手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疼得她全身都蜷了蜷,眼泪都差点在眼眶里打转了。
她连忙抽回手,放在眼下,发现手腕关节的位置红肿不堪,整个胀大了一圈,别说自由活动了,就是稍稍转动,都觉得骨肉抽痛不已。
更别说她乍醒之时,撑身而起的动作更是在这伤手上雪上加霜,徒增一层肉疼。
她接连龇牙“嘶”了好多声,才皱着脸,将手小心翼翼地落在自己腿上,这一放下,就不敢再动。
也就在她醒来,并惨叫着坐起的即刻,长廊上的黑衣男子也站直了身,步步走近了来。
等她反应过来,俊美之人已经就着床沿坐下了。
他目光落到肿胀的手上,“娘子,可是很疼。”
木小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岂不是废话,这还用问吗?
但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先前那一会自己分明在读着医经,怎么再一睁眼,人就负伤在床上了。
自然不可能是自己飞到床上来的,因此她仔细盯紧了眼前男子。
“你可知刚刚发生了何事,我怎会莫名其妙就睡了过去,还有这手,什么个情况。”
思来想去,这等异常之事,还是这妖孽的嫌疑最大。
墨染也没动,神情作出几分疼惜的模样,就自然而然地开了口。
“娘子在庭院中看书,看得困倦也不察,最后睡意上头,身子脱了支撑就摔到地上了,那手,想来是最先落地,受挫最为严重,以至错位了关节。”
“为夫无意打扰娘子,一开始只在远处观望,因此,跌落之时才没来得及赶上。”
“鬼才信,呸,鬼都不会信。”木小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自己寻思一下,你刚才说的话合乎情理吗?且不说我大白天哪里会这般打瞌睡,就算真像你说的,那落地手折时怎么也该疼醒了,怎会睡到现在。”
“听起来是有些难以置信,事实便是如此。”
墨染见她听完一个字也不信,俊美的面容也有淡淡的委屈意味,也解释得更细致了些。
“娘子昨晚不是在地上睡了大半夜,还是为夫实在看不过,临近早上将娘子抱回床上的,凡人之体,一晚没睡好,白日犯困也是应当的。”
“手折之痛,可是疼了许久,娘子熟睡多时,不照样毫无知觉,还是撑手而起时才发现。”
“本来在娘子睡梦之时,为夫就想将关节复位,知道娘子不会信,这才等到娘子醒来,用作所言旁证。”
说完,墨染也一只手撑在床上,将上半身压近了些。
木小树这会认真思考着他看似合理的话,也没注意到。
想来想去,还是撇了嘴,“不行,我还是不大信,毕竟你口中说出来的话,无论真话假话,一向都是几乎完美而都找不到缺漏的。”
她脑中一转,抬眼去房间搜寻娇俏的少女身影,遍寻未果,又开了口。
“我不问你了,我记得,灵犀当时也在房间里,若有这样的动静,她肯定也看到了,你替我将灵犀唤过来。”
等她说完转回脸时,这才发现墨染此刻离自己很近、过于近了,近得她当即皱着眉,将身子往后缩了缩。
墨染也不在意眼前人这样的举动,只是拈起女子一支长发,细细抚弄,瞥见她发髻处一动不动的蝶儿后,又缓缓道。
“比起这个,被娘子说了好一顿,为夫心中差点就要留下阴影了,娘子不该先安抚一下为夫么。”
“我也没说你什么啊。”木小树莫名其妙,下意识就回。
她自问自己还算客客气气的,即便不信,也没指着他的脸,或者跳起来辩驳吧。
她狐疑不定地看墨染,倒是这一对视,竟在他琥珀色的双眸中看到了晦暗不明的部分。
他在强忍情绪,心中隐怒?
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吧!
就在她心中惊疑不定,微微低了头,目光探究地上瞟,打算再看清楚几分他现在是处于何种状态时。
神情不明的黑衣俊美之人已经飞快欺身上前,将自己的红唇,准确地印上了女子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