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俊美的男子回答,她又兀自道,“我不过是听说蛇族中催情之物最为厉害,想让夫君替我试一试药,眼下试验的时间差不多也到了,我该替夫君解掉药性了。”
说完这句,像是这下才想起了身旁还站了旁人般,木小树又略带了些懵懂之色,转头去看那面目凛然之人,“黑夜姬夫人也想试药么,可这两种药万万不可同服,一旦服下,对夫君身体本源损伤极大,唯恐意志还得混沌上好几日。”
被唤作黑夜姬的女子面上冷绝不已,她眼神发沉,锐利地盯着木小树,将字字句句咬得也重,“区区凡世玩物,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作不懂。”
木小树被这凌厉的眼神看得在男子怀中缩了缩,再开口之际依旧模糊着话题,也有些怯怯的,“这等医理我自然是懂的。”
说完她也不敢再去看黑夜姬,而是又摸上了墨染的额头,眉尖蹙起,“夫君,你发汗了,再不让化解药性,一会该难受了。”
墨染这时才轻轻一声笑出来,“解药,不是就在为夫怀中么。”
他面目不再冷漠阴寒,反而如春风融雪般温和柔软,只见他一阵轻笑过后,飞快抓住了女子的手,抱着人一个旋身,接着就将人抵到了身后的栏柱上,一边将她的手按在脸侧,一边柔情低头吻了上去。
这下,此前还能勉强装出镇定演下去的木小树,是真的浑身都颤抖了抖,她不敢动,也不敢露出丝毫旁的情绪,她如何不知,黑夜姬就站在两步之外紧盯这一切。
她没想到墨染突然会有此举动,但发生之际,她心中也有几分理解。
好在此次墨染自己亦有分寸,只是用红唇反复在她唇角厮磨,并不深入,以他熟练的动作加上角度遮掩,此举之下,在背后的黑夜姬该是怎么也看不出破绽来的。
木小树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黑夜姬千万别铁了心探究到底,但凡她再往前走上两步,便会发现两人此刻的假动作,但墨染一旦察觉到黑夜姬动了,想来只会改成真正深切吻她。
她闭上眼睛掩饰慌乱,心中心绪百转想过许多,她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阴差阳错下又与墨染接吻了。
偏偏那黑夜姬,丝毫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知是用什么心情在这里一动不动地看着。
不仅如此,木小树更觉墨染的气息也炙热了起来,连寻常微凉的唇,也有了几分温度,更为关键的是,墨染辗转的范围悄无痕迹地挪了挪,已经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弄、甚至含到她唇瓣了。
她如何不记得,就在先前,那“春日醉”还是她逼迫墨染喝下去的。
可不是吧,她在心里无声哀嚎一声,难得她下决定恶狠狠整人一把,这种事最终还都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
真真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她无法分析墨染究竟是不胜药力情不自禁,还是有心有意刻意而为,却也不想让他放肆行事下去,决意不“站”以待毙的木小树,微微喘着气,羞怯地推开了俊美之人的脸。
她垂了头,声音也因为羞涩小了不少,“夫君,我们回……回房再亲密吧。”
墨染面上已经染了些情欲的意味,略带迷离的双眸映出眼前素净之时,也是勉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之后才将额头轻轻抵在女子额上,轻柔地笑出声道,“听娘子的。”
话音一落,便轻巧地抱起了眼前之人,一边神情温柔地注视着,一边踏出小筑穿过庭院,径直朝门还开着的房间而去。
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有再看过原处的黑夜姬一眼,就这样进了屋,又紧紧关了门。
听到关门声一响,木小树砰砰直跳的小心脏总算是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面上娇羞尽数撤去,甚至皱了眉头,一边拍了拍墨染胸口,“好了,无人在看了,可以放我下来了。”
谁知这话说完,俊美之人并没有反应,反而径直抱着她向床边走去。
木小树心中一咯噔,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连忙一阵胡乱扭动,赶紧从墨染双臂中强行挣脱出,双脚重新落到地上来。
她一边谨慎地凝目盯着眼前的墨染,一边步步往后退开。
他此刻的样子太奇怪了,不处于任何一种她以往见过的状态。
那琥珀色的双眸此刻发沉发暗,似有惊天隐怒又带着大片凌冽刺人的荒凉,他红唇紧抿,一言不发,面目冰冷迫人地朝她而来,看上去陌生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