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清让反应过来的时候,木小树早就溜的没影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只手转而扶住额头,转身背对门外的人,“知道了,你退下吧。”
木小树一脸又惧又喜地跑出去,在黄衣侍女看来,权当是害羞落跑而已。因此,清让这副又气又脑头痛不已的模样,黄衣只当自己撞见了不该见的场景,令主子恼火了自己。
于是连连下跪,伏倒门外,“并非有意打扰阁主,只是关于二阁主之事尤恐重大,不敢延误。”
清让怎会不知道她都误会了什么,只是这等误会如何说得清楚!他只想快些将此事翻篇过去,于是摆手道:“无妨!你退下吧。”
黄衣侍女得到宽赦,心喜同时不禁感叹,小树姑娘果然非同寻常,这连自家主子性情都变宽和了。
在门外之人退下之后,清让脱力一般落到贵妃榻里,他揉了揉眉心,这段时日,他确是有些累了。这副身体,只怕在外也撑不了太久了,去小渔村之事事不宜迟。
不过真是邪门了,他怎么自从一碰上那个蠢女人,不按常理发生的事就接二连三地发生?先是不得不吻了她,后是让她有机会多番碰触自己,这次更过分了,竟让她打了自己一巴掌。
想到这里,他头竟都有些发痛,现在看来,轻率答应她救人一事,绝不见得是桩好事。身体刚放松下来,他便想到了另一件事——这张贵妃椅,不就是死女人先前躺着睡觉的那张吗?
清让猛然一个弹身而起,带着万分嫌弃的表情用力伸手拍了拍长袍,越想越气,竟是一脚将那贵妃椅踢飞。
只听得一声巨响,那可怜的贵妃椅,四分五裂之下变成一堆破碎的木块木渣。
外头已然跑远的木小树,还是听到这隐约一声响,只觉自己鞋都没穿就跑实在是太英明了,当下就庆幸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好在我跑得快!”
要知道鞋没了袜子脏子大不了再找侍女姐姐们讨一份新的,要是小命不保,还有什么救人后事!
至于明日当如何?先管不了那么多了,狗命要紧,缩头乌龟小树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