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闵松月不一样,和夏由检也不一样。”
沈衣稚低下头,俯身把和春扶了起来。
“你如果真的和他们一样,刚才也不会救我,我必死无疑,你也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现在遭人质疑,还要承受被夏由检杀掉的风险,和春,我信你。”
沈衣稚在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一丝迟疑。
她在心底里不想把和春看成敌人,也在心底里愿意相信和春。
她只是在等,在等和春向她坦露心扉。
到了如今,她依旧愿意把和春和春看成自己的姐妹。
心结打开了,石头也落地了。
和春一时间说不出话,泪水中掺杂着悔恨与感动。
而后,她紧紧地与沈衣稚相拥在一起。
而白子洲当初没有杀掉和春的原因,也正是因为看到了和春心底的善良。
更重要的是,他在和春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最终,和春没有辜负他当初的手下留情。
而在不远处,一个人正悄无声息的浮在草丛当中,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
夏由检不是一个莽夫,按照现在的话来说,他有着丰富的情报工作的经验,也有着很强的侦查意识。
他派出去的人,同样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的。
尤其是这些负责追踪的人,他们通常会选择分散行动,就是为了避免被一锅端掉。
昨晚被白子洲杀掉的探子,以及刚才所发生的战斗,全都被这个探子看在眼里。
这人一个抽身,转眼就消失在了草丛当中。
身法之敏锐,足以让所有人都不曾发觉。
“我们已经在此地耽误太久了,必须立刻出发赶往京城,事不宜迟,此地更不宜久留,怕是会突增麻烦。”
师无珩结束了这煽情的画面,严肃地说。
这一行人的护卫队,已经全部被消灭掉了。
队伍的人数大减,现在只剩下他们寥寥几个人。
师无珩意识到了,此行的不简单。
他知道夏由检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他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一切。
不知道,夏由检会不会气急败坏干出更极端的事情。
一行人的马车已经被毁掉,他们必须尽快赶往最近的城区,重新买到马匹和马车。
现在,他们身处的地方和荒郊野岭没有什么区别。
道路泥泞,杂草丛生,不得已只能徒步前行。
此时在千华郡,夏由检府上。
夏由检坐在椅子上,一呼一吸之间喘着粗气。
他摆了摆手,一个跪在地上的手下就慌忙退去了。
这人,正是去监视沈衣稚一行人中所留下的唯一的探子。
夏由检的嘴角,都止不住的抽搐。
“混账!混账!你这个不孝女!”
夏由检站起身,一手把桌子掀翻,棋盘和棋子摔了下来,散落了一地。
夏由检蹲下身,看着眼前散落的棋子。
“既然都是棋子,我让你们怎么摆你们就该往哪儿去,谁都别想逃离我的手掌心,就算是你们散落在地上,也得老老实实地给我回来,活着回不来,我也要见到尸体。”
话一说完,他随手捡起一把棋子握在手里默默的用力捻着。
等他松手时,棋子已经碎了一地。
“还有白子洲,白家的那个病秧子,真是没想到呀,没想到茨郡王还有这么一位猛将。”
夏由检站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