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品国看了宁王一眼,宁王朝他摇了摇头,似乎也理解不了现在的事态。
温品国只得硬着头皮道,“正是,奏折上写的一清二楚,王爷可过目一览。”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响起,陆淮琛忽而坐直了身子,那双眸落在他身上。
这刹那,好似有无数长刀刃身从他脖颈挟杂着森冷凉意掠过,激得温品国浑身一激灵,绷紧了身子下意识退了两步。
就在众人不知道陆淮琛为何意而面面相觑时,只听到他淡淡说道。
“谁跟你说大兴粮仓粮草被换,温大人就算想在辞官告老还乡之前攒个功绩,也不能老糊涂成这副模样。”
“诬告朝廷命官,利用粮仓编造莫须有的罪责蒙蔽众人,致使朝堂上下,乃至大渝百姓造成恐慌……温大人可想好了自己的死法?”
他说的淡然,却仿佛蕴着腥气浓厚的肃杀。
满朝文武百官上下,都盯着一张呆滞脸傻傻看着上方,灵魂集体出游。
假的?这件事闹得轰轰烈烈,整个纪家都被封锁关进大牢,纪衡如今还在大理寺候审待着。
他们阵营旗帜甚至连口号都想好了,现在你跟我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就连张无庸呼吸也跟着一滞,目光猛然扫向台阶之上那总是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像是含着看戏般戏谑的讥嘲的男人。
陆淮琛是疯了吗?他打算用装疯卖傻来替纪衡开脱?
张阁老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第一个想的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耳背,才听出幻觉来了。
陆淮安猛地一噎,确定自己没听错了之后,他忽然冷嘲一声,“摄政王难道就想凭借这种荒谬的理由为纪大人脱罪吗?”
“脱罪?”陆淮琛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嘴角似笑非笑,眼底却毫无一丝情绪。
“本王需要为谁脱罪吗?”
陆淮安眼底一沉,“那你是什么意思?大兴粮仓出事已经将近半月有余,边境十二小国已经打算联合北疆从黄沙镇攻入,再加上因为此事造成的军心失稳。”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纪衡造成的,若是不拿他的项上人头祭旗,只怕会寒了那些为大渝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他说的义愤填膺,一副为大义而不公的模样,字句却在定纪衡的死罪。
“蠢货。”陆淮琛毫不留情的开口。
陆淮安微怒,他猛的抬头,却倏然撞进那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瞳眸。
陆淮琛看清他眼中那抹掩饰不住的愤怒,轻嗤一声道,“谁跟你们说大兴粮仓出事了。”
温品国彻底摸不着头脑了,他有些愕然的道,“可是这件事是粮仓的报信官亲自走官道送来的……”
“本王说了,大兴粮仓无事,便是无事。”淡淡的声音响起,陆淮琛打断他的问话,态度不容置喙。
岂料正是因为如此,宁王等人愈发怀疑陆淮琛的意图。
温品国被他有些胡搅蛮缠的态度给激怒了,他顿时怒道,“王爷,奏折上分明写的清清楚楚!”
“他唆使策反粮仓守备的将士,甚至将他们从里到外换成自己的人,最终一步步将粮仓内的粮饷蚕食吞近。前运粮官李三正是因为戳破他的阴谋而惨遭杀害!”
“策反?教唆?”陆淮琛挑眉,“温大人这用词还真是毫不客气。”
“哼,他纪衡敢做出这等龌龊之事,就该想到有这样的后果。”温品国冷哼一声,似乎真的为纪衡所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