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征脸色骤变,他沉下脸色,抬眸看着纪老夫人,“母亲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非得我当着面把你做的那些龌龊腌臜事一桩一件数出来,你才肯知错吗!”
“联着外人的手欲毁月儿的清白,好啊,这种事情你们都做的出来。”
纪老夫人猛地敲下拐杖,那双眸泛着怒色,忽而厉声呵斥。
她手中的青木拐抬起,指了指纪征,又指了指哭哭啼啼的纪令霓。
“我纪家不养白眼狼,今晚给我收拾好东西滚出纪家,明日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纪令月在一旁看着,听到纪老夫人的话,微微叹了口气。
老夫人到底对着纪征还是由那么几分留情的。
只可惜纪征意会不到,他骤然红了眼眶,无措的开口,“母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您不要把我赶出纪府……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杜氏那个贱人唆使我做的!”
“儿子回去立马写一封修书休了她,还请母亲收回成命!”
纪府在京中地位超然,如今更是仗着纪太后与陛下地位如日中天。
他绝对不能脱离纪家,起码在这个时候还不能!
“严格来说,你我并无血缘关系,我担不上、你一句母亲。”
纪老夫人此话一出,纪征脸色煞白一片,他豁然抬眸定定的看着她。
纪老夫人继续道,“你这些年心里头在想什么,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既然这么不喜欢姓纪,那好,老身给你改回原名的机会。”
纪老夫人似是对纪征彻底失望了,她摇了摇头,对着胡嬷嬷道,“命府中侍卫,等明日天一亮,就把他们赶出纪府。”
“从今天开始,纪家再无四房。”
纪令月搀扶着纪老夫人回松鹤堂,路上两人皆是沉默着,气氛一时僵滞着。
纪老夫人突然叹了口气,“月儿是不是觉得祖母太过绝情了?”
纪令月想了想,摇摇头。
“祖母已经给四伯父留下一条后路了,若是他诚心悔改,您应当还是会让他回来的吧?”
纪老夫人望着前方,神情淡漠,“不会。”
“四房这些年的动静我知晓得一清二楚,纪征不是急忙着想脱离纪家去证明他自己吗,那老身就成全他。”
纪令月沉默,却不是因为纪老夫人的那番话,而是想到原书的剧情。
纪征并非纪家血脉,他的生父乃为纪老国公年轻时下属,但此人在太祖在位时奉命下江南整顿水患安抚灾民,岂料他不但不作为,反而勾结当地官僚大肆敛财,更是贪了朝廷拨下的重金。
此人做事缜密,却还是被纪老国公察觉了。老国公大怒,将此人罪行写下连夜上奏。
太祖大怒,判此人斩首之刑,让江南的百姓们共同观刑。
当时纪征还年幼,他母亲预见事情不对劲,早在他东窗事发前分道扬镳,跑到一个村庄后抛下他就彻底失踪了。
纪老国公无意间发现流浪的纪征,觉得稚子无辜,便起了收养之心,冠以纪家的姓氏,寓意让他抛去过往,重新开始。
但纪征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认定自己父亲是被纪老国公出卖,一心想搞垮纪家,在原书剧情中,他最终与宁王里应外合,从内部慢慢侵吞蚕食纪府。
纪令月想着,复而看了看纪老夫人。
因为今日这一举,她提前把杵在纪府里的一颗毒瘤拔除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