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纪令月彻底蹿了起来,她猛地掀开薄薄的被褥站起身,“梆”的一下猛然撞到床顶。
“哎哟。”纪令月捂着头吃痛喊了一声,她眼泪汪汪的看着陆淮琛。
她又结巴了,“王爷……您说笑的吧?”
陆淮琛挑眉,“你看本王像是有那个闲心思跟你说笑吗?”
纪令月嘟嘟囔囔,“你这不是还闲着跑到我屋里来呢……”
陆淮琛眼眸微眯,眸底划过一道危险的光芒,“你在说什么?”
纪令月立马闭紧了嘴,拨浪鼓似的摇头。
随后,她又悻悻的问着,“能不能父过女偿啊……啊不对,我的意思是说子代父偿……”
“也不对,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爹是为了我好,王爷您要是想找人算账,就找我吧!”
纪令月忽然拍了拍胸口,大义凛然的说着。
陆淮琛一嗤,看了她一眼,瞳仁中的光芒危险而尖锐。
“纪家丫头,你可想好了。”
直到最后,陆淮琛都没说他打算做什么。
纪令月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一时沉默。
她怎么有种……莫名其妙就把自己卖了的感觉?
纪令月幽幽的叹了口气,屋外突然被推开,只见绿翘捧着药进屋。
绿翘若有所感的抬头,猛然看见她坐在床上发呆的模样,眼眶的泪水顿时溢了出来。
纪令月视线从她泫然欲泣的脸上落到她手中微微颤颤即将要摔了的碗,连忙指着她道。
“诶诶……碗要摔了!”
最终,大房上下听说纪令月清醒的消息后纷纷松了一口气,一天的时间内来到她屋里的人是络绎不绝。
此刻,叶氏含泪握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话。
她长吁短叹了许久,忽而担忧着拧起了眉。
“短短时日你便受了这么多苦……”
说着,她抬起头,疑惑又带着凝肃,“咱们要不要请个大师给你看看?”
“这三番两次糟了罪,会不会是被什么邪气缠身了?”
纪令月大窘,她艰难道,“叶姨,咱们不能这么封建迷信,要向积极乐观的思想看齐……”
叶氏压根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她越想越觉得十分有必要做一场法事来驱驱邪。
她肃然看着纪令月,拍了拍她的手郑重道,“放心吧,我会亲自写一封书信,请慈悲寺的大师过来一趟。”
纪令月:“……”
她的心好累啊。
原以为这只是叶氏的一时兴起,没想到当她把这番话告诉纪衡时,纪衡居然还认真思考了一下。
纪衡沉吟,“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纪衡同意,纪老夫人那边自然也没有什么问题。
等纪令月彻底痊愈,又能在外头一蹦一跳的日子里,慈悲山请来的和尚终于敲响了纪家的门。
叶氏连忙将人请进了大堂,纪老夫人也在堂中等着。
纪令月在府内待着无聊,也想见见所谓的‘高僧’是什么模样,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披上披风,同绿翘去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