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令月垂眸,“我给过你儿子机会,可是你儿子缺不领情啊。”
王潮一愣,“什么意思?”
纪令月笑的风轻云淡,将事情简略的告诉了他。
“你儿子今晚被人彻头彻尾的利用来对付我,偏偏一个人死扛着,不肯说出幕后之人。”
“他既然这么想死,本郡主自然要成全他,不是吗?”
王潮一愣,忽然转身冲上去揪起王铭的衣领,那双眸瞪得硕大。
他暴怒甩下一巴掌,“你这个蠢货!逆子!”
王铭整个人都懵了,“爹……”
王潮此刻恨不得把人扔到护城河,他气的胡子都在抖,“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头猪来,被人利用还帮人数钱!”
“你若是不想害死王家上下,赶紧将事情原委说出来,否则连我都保不了你!”
王铭整个人都吓懵了,他这时候才产生一阵后怕,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顿时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他伸手,指着人群之中的薛妙哭道,“是她!是她告诉我郡主爱慕我,帕子也是她唆使我去偷的,房间也是她安排的!”
众人咂舌,他们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翻转给弄懵了头。
直到王铭杀猪般的哭声让他们整个人精神一震。
薛妙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直到王铭指认自己时,好似一盆凉水当头浇灌而下,冷的她骨子里都在颤抖。
“胡言乱语!”
陆淮安伸手拦在面无血色的薛妙身前,他眸光幽暗阴森,“王铭谎话连篇,从一开始到现在半句真话都没有。”
“难道他说是谁就是谁吗,简直是荒唐可笑!”
“荒唐?可笑?”
纪令月慢慢站起了身子,寒眸如雪,听见这番话后冷笑了起来。
“他污蔑本郡主时,怎么不见王爷义愤填膺的站出来斥责他满口谎言?”
她倏然上前,死死抓着薛妙的手。
薛妙脸色大变,“纪令月,你要做什么!”
在她下意识抬手强烈挣扎之时,袖中一方轻飘飘的袖帕落在地上。
上头什么图纹都没有,只有帕子一角绣了纪令仪的名字。
看薛妙骤然铁青的脸色,纪令月冷冷一笑。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场中一片寂静,岸上的喧嚣声依稀传来,好似与这里隔绝成两方世界。
纪令月淡淡扫了她眼,“你倒是狠毒,我以为你只是想毁了我的清白,没想到,你最终的目的是置我于死地。”
“你算准了我的性子,知道我不会任人摆布束手就擒,在那种情况下,只有跳窗一个选择。”
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间房位处偏僻,我跳下去根本没有人察觉得到。你若真想毁我清白,把我锁进屋子下药就好,何必让那个废物磨磨唧唧。”
纪令月每说一句话,薛妙脸色愈发煞白一分。
她紧紧攥着手,五指几乎深深掐进了掌心之中。
纪令月后退数步,看着薛妙清声道,“薛妙意图谋害本郡主,来人,将她带走!”
将周围团团围住的捕快齐声喊‘是’后,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薛妙。
其中几人眼看就要上前抓捕薛妙时,突然听到一声厉呵。
“本王看谁敢!”
陆淮安眸底暗芒一闪,他上前一步挡在薛妙神前。
那帮捕快立即停下了脚步,面露难色。
纪令月看向陆淮安,她神情淡淡,“王爷这是要不分黑白,将这个意图谋害我之人保下了?”
陆淮安咬牙,“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本王一个字都不会信。”
“你欺侮她欺侮的还不够,如今竟狠心到要置她于死地?”
“好……好……你们纪家待她如此凉薄,本王保了!”
陆淮安突然握着薛妙的手,对众人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