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佛书在周嬷嬷枯槁一般的手上看得有些阴森森，戚灵笙低垂着眉眼盯着。
其实她完全可以吃了这个哑巴亏，周嬷嬷很显然也不敢对她太放肆，只是她明白一次妥协就意味着之后梅娘子会越来越得意。
她可不想让自己置身于那样的境地，所以现在她就必须要让梅娘子忌惮自己。
想清楚之后，戚灵笙突然间笑起来，“嬷嬷知道佛书应该是心诚之人才可以抄写的吧，可我这样一个心不诚的人，如果在抄写佛经的时候心中全部都是对夫人的怨怼，你说最后抄写出来的是什么？”
周嬷嬷是信佛的人，听见她言语后顿时脸色铁青惨白，“你——！”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主儿，今日奴才若是不能让二小姐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奴才一头磕死！”说完周嬷嬷就打算动手。
周嬷嬷看上去年迈，打起人来毫不逊色，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一个黑影突然冒出来。
巴掌落在了黑影背上，不等戚灵笙和周嬷嬷做出反应，黑影继续往前，直接撞倒了桌子，佛书落在地上还被黑影踩了好几脚，不仅如此，桌上的茶水还被撞倒，全部洒在了地上。
看着佛书和宣纸一塌糊涂，周嬷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黑影可算是听了下来，腿一弯跪在了周嬷嬷面前。
“奴婢无能，居然撞倒了茶水，弄脏宣纸，让二小姐没办法抄写佛经。”黑影垂着脑袋说道。
戚灵笙皱眉看着黑影，试图通过昏暗的灯光看清楚对面的人是谁。
很显然，周嬷嬷是认识这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