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事实上他也和那些旁观者一样卑劣，嘴巴上说着希望他能幸福，可实际上他不过是自己一个磕糖的工具。
要是真的为对方好，那就应该在他这样痛苦的时候满心的焦虑，而不是在想些有的没的。
他叹了一口气，这回认真的回抱过去。
“养儿都是债。你可不能像那本书里写的那样，不爱护自己的身体。还是要找一个彼此相合的alpha好好过一生——当然，如果你未来要找一个omega或着beta，爸爸也都支持你。”
也许是因为这一回他足够诚心诚意，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项蕴舟终于慢慢恢复理智了。
只是脸颊依旧烫得吓人。
他睁开水汽迷蒙的眼，那一霎那带着的风情让黎昀险些咬了舌头。
他在心里默念:这是儿子这是儿子这是儿子。
然后欣慰的道:“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比刚才好一点？”
项蕴舟喉结微微动了一下，黎昀一拍脑门，从旁边给他拿了一碗温水。
“折腾了这么半天，喉咙也该干了。快点喝水，润润嗓子。”
项蕴舟可能是嗓子还干着，没说出话来，试图动了动手却无力的垂了下去。
黎昀就尽职尽责的喂了过去。
项蕴舟就着他的手喝完了这碗水，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一些。
他哑着嗓子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会到发情期——”
黎昀已经重新建立好了自己的老父亲心态，加上刚刚最多也只是拥抱。没有觉得什么地方太过分。
他拍了拍项蕴舟肩膀:“没关系，这都是正常的反应，我已经问过许医生了。有我的信息素在这里，你总不至于像之前一样难受。”
项蕴舟听不进去他讲话，两只眼睛不由自主的去盯他一张一合的嘴唇。
红艳艳的，看着十分适合接吻。
他知道这是因为发情期带来的不受控制的感觉。
所有的omega在发情期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渴求自己的alpha的接触。
他想要吻上那张开开合合的嘴唇，可是却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
太过冒险的接触，有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可是我只是普通的肢体接触，说不定他不会想的太多。
项蕴舟斟酌道:“可是还是很难受，可能是之前压抑的太久，现在都反噬了。你可不可以让我接近一点，说不定接近信息素的源头我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黎昀顺着他的话，情不自禁的想起刚刚那种情况。
——项蕴舟何止是接近信息素的源头，简直就快要把他给打包起来了。
他不敢再想刚刚那一刻，他的嘴唇有没有亲过自己的颈项。
只是再次加大信息素的释放:“这样就没事了吧？”
项蕴舟垂下眼，瓷白的脸上微微飘上两朵红晕，看着十分动人。
他迟疑的道:“可是一直这样，你的身体也会很难承受这样的负荷吧。”
黎昀:“……”
这个问题就很真实，像他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就已经有一点到极限了，没有想到ABO小说里，释放信息素居然还会到达什么临界点吗？
又或者说是那个作者的私设？
总而言之，如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他就算耗干了自己，下一次再出现这样的问题，还是会束手无策的。
他想了想，如果说释放信息素加上他心甘情愿的肢体接触，会让omega感觉好一点的话，那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或者……我一边释放信息素，一边牵着你的手？这样也算肢体接触吧。”
项蕴舟‘感激的’看过来:“说不定可行。我想再过一阵子，他那边的信息素抑制剂也应该能做好了，到时候就不用这样麻烦你了。”
信息素抑制剂不会有做好的那一天的。
黎昀又开始觉得自家崽崽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傻白甜了。未来也不知道会有哪头猪来拱走这棵小白菜。
项蕴舟虽然有些四肢无力，甚至双眼依然泛着迷蒙的红晕。
可是依然看清了他的眼神。
亮晶晶的，像是看着什么纯洁无瑕的水晶。
下一次，他希望他不要再有这样无辜的眼神了。
又或者让这样的眼神换一个地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