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脚下那双鲜红如血的舞鞋。
稠红绮丽的颜色夺目而耀眼。
他站在那里凝视女孩的背影良久。
“这个叫卡伦的女孩,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叫《红舞鞋》。”
颜尧见他默默不语,主动把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从前有一个叫卡伦的农村女孩,她的养母给她买了一双红舞鞋,她经常穿着这双舞鞋在教堂跳舞,结果有一天,她的舞鞋开始自己跳舞了……”
“她的养母生病后,她就穿着这双红舞鞋去参加了一个舞会。在舞会上,有位神秘的老兵和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赞美话。在这之后,她发现自己再也不能脱下舞鞋了。所以,她只能不停地跳舞,日日夜夜,昼夜不停,就连她养母的葬礼她也无法参加。后来,一个天使出现在她面前,罚她永生跳舞。
她没有办法,找到了一个屠夫,让他砍下了她的脚。她失去了她的双脚,但舞鞋仍在跳舞。她拄着拐杖想去教堂,却被她的双脚挡住了去路。最后,她只能在一个牧师家当了佣人,她每天忏悔,终于感动了天使。天使宽恕了她,让她死后上了天堂。”
这个故事细思恐极。
几个字来形容,“诡异而惨烈”。
天使的惩罚不比恶魔轻到哪去,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更甚一筹,令人不禁地感到毛骨悚然。
一生不停地跳舞,最终迫不得已砍掉双腿。
“看来,今天晚上的舞会应该就是她人生的转折点,那么张舟队长变成的怪物口中的“坏小孩”不能参加舞会,会是她吗?”
白轩的眼神并不平静,他自然听过这个故事,所以在看到那个女孩的那一刹那他就明白了她的身份。
“真可怕。”他叹道。
可是心中莫名涌起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颜尧说:“确实,真可怕,这个故事太可怕了。”
这个结局真的是美好的吗?
小时候的他们察觉不出来,长大了才发现里面的恐怖。
卡伦为自己的虚荣心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
偶然间望了眼那个面包店,却看到大门紧闭,没有一点人烟的痕迹。
白轩忍不住皱了眉。
*
姬文宣这个马甲除去要穿女装,倒是过得最逍遥的一个。
至高无上的权利确实容易令人产生欲/望。
他坐在最高座,百般聊赖地看着那个所谓的“女儿”跪在下面。
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我亲爱的女儿,你想要什么?”
跪在下方的女孩拥有绝美的容颜,白到发光的肌肤,如墨一般浓黑的秀发,连声音都宛如黄鹂鸟一样清脆。
“陛下,求求您,放过我吧。”
她那一双眸子都透着闪烁的水光。
他的脑袋仿佛出现了几个大大的问号?
啥?
姬文宣控制住自己的不耐烦,“我亲爱的女儿,你在说什么?”
白雪公主一脸楚楚可怜,“陛下,我知道您也爱王子殿下,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不想参加舞会了,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沃德法克。
他脑袋里的问号越来越多。
王子?那不是另一个马甲吗?
也对,这个世界估计总共也才一个王子。
共享王子就尼玛离谱。
这叫我爱我自己?
白雪公主满眼泪光,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的,“如果您愿意成全我,我这就去毁了自己的脸。”
“我要你毁你的脸有什么用?”他真的忍不住问道。
“您不是嫉妒我的脸吗?”她秀美的小脸是满脸的疑惑。
这位小姐,虽然他作为一个男的倒也不执着和女性比美,但这话说的真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姬文宣这张脸绝对是妖艳系美人的巅峰了,男装的时候邪魅狂狷,女装的时候妖娆美艳。
“这是您房间的魔镜说的。”
行吧,找到罪魁祸首了。
刚刚那个《红舞鞋》的故事里有天使。
这个故事有魔镜。
那么,魔镜和恶魔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赶人,“全城都得参加舞会,你的王子也要来,下去吧。”
白雪公主还想说什么,就被两个高大的护卫架着拖出了门。
在这里,女王的权力是至高无上,无法撼动的。
姬文宣来到女王的卧室。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烛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一进门,一面硕大无比,镶着黑色花边的古镜就映入眼帘,镜面清澈而透亮,宽大的金色的边框上还有着许许多多奇怪细碎的符号。
他停在镜子面前。
思考了一下,想说什么。
他摊开手掌,手中出现了一把画着古风美人的古扇。
他微微眯起了眼。
随后,他用手中的扇子,轻点着魔镜的中央。
“啪”的一声,原本光滑的镜子赫然出现了几道裂纹,镜面之中,一团黑雾似的东西扭曲了一下,迅速隐匿了身影。
姬文宣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的微笑,半张脸隐没于晦暗之中。
“别藏了,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