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莫寒的眉头猛地拧起：“你说什么？”
他的话是在问童颜，可目光却是落在唐念之身上，像是完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跟自己是兄弟关系似的。
童颜一脸忧色地点头：“没错，你们是亲兄弟，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不要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不过就只是听唐念之说了一下，就相信了？因为唐念之还是艾瑞克，这种事他不会骗她。
唐莫寒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像是不相信自己正真无私的父亲会出轨，给他添了一个小弟，又像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三番两次针对他的男人就是他的弟弟。
既然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他为什么还要害他，害他身边的人？
仿佛看出唐莫寒的疑惑，唐念之终于开口了。
“她说得没错，可她又说错了。”唐念之勾起唇瓣，讽刺一笑，“我们只是血缘上同父异母的兄弟，可我从来没有拿你当过兄弟。我们是，仇人。”
最后两个字，明明说得极轻，可却令人闻之心颤。
仿佛带着无尽的恨意。
唐莫寒的眉心越拧越紧，似想问点什么，却又深沉地忍着，没有开口去问。
其实，他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就算他们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可也算是一个父亲……
唐莫寒的想法突然打住，眼中闪过一丝突然想通什么的错愕。
难道说，他这么恨自己是因为身世关系？自己的母亲是父亲名正言顺的妻子，自己自然就活在了阳光下。
而他，一个非婚生子，怕是一直都活在阴影之下，难怪他的性格如此阴郁、极端。
唐念之只是一个眼神，仿佛就看懂了唐莫寒心里的想法。
他嗤笑一声，冷漠地说：“唐莫寒，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因为过了今晚，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你，只有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