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低着头，没有否认。
张玉娇，“然然，你老实跟妈妈讲，你是不是其实心里还是有他的，只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不愿意去原谅他？”
“然然，其实你都知道，爸妈确实是不赞同你跟他重新在一起，可是如果你心里其实也还是有他，你还是想跟他在一起的，你也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们分开这么久，你完全没能力去投入下一段感情，妈妈就知道，你还是放不下他，只是他对你造成的伤害太大了。我知道感情的事情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你内心可能也有千万种纠结，你就只需要去弄清楚一点，那就是，你到底是想要一直厌恶他，还是有那么一点想要跟他在一起？哪怕是一点，然然，答案就很清楚不过了。”
人的感情都是很复杂的，但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点那个念头没有陨灭，就说明自己内心多少都是渴望的。
施然如今就很像是一个矛盾体，可她一直这样，是在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别人。
施然依旧沉默着不说话，张玉娇，“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有没有一点心软，又到底还喜不喜欢他？”
“可是我就是觉得，心里难受。”
施然眼泪有些不受控制，她抓着张玉娇的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顺其自然，没有人逼你做决定，都看你自己，嗯？”
施然觉得眼眶很疼。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现在的情绪。
她很难受，那种难受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出来的，正是因为她难受，所以她才想要看到韩臻现在也跟着难受的样子。
她不好过，她也要他这样备受折磨。
可是这一切也不是真的就是她想要的，因为看到韩臻难受的时候，她一点也不觉得痛快，甚至会觉得那刀子好像也插在自己身上似的。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一直都在否认自己的情绪，可是她其实很明白的，她做不到真正的无视韩臻这个男人。
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在意他，正是因为在意，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说那些伤人的话然后才把他赶走。
因为她太担心自己会重蹈覆辙了。
张玉娇，“好了，妈妈也不多说了，你好好休息吧？”
“嗯。”
张玉娇没问刚才施然跟韩臻在外面都说了些什么，她给施然盖好被子，然后拿了空碗就出去了。
施然躺在被窝里，脑子里混乱一片。
她眨了眨眼，最后干脆把被子蒙住头。
她需要……好好地想想吧。
施宴平回来的时候有些晚了，司机开车要把他送回来别墅，他晚上应酬，很累。
伸手捏了捏眉心，然后随意地看了眼窗外。
一眼，施宴平就愣住了。
男人跪在那儿，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早已经打湿，他一开始只看见男人的背影，车子往前，他回头，这才看清楚了男人的侧脸。
施宴平抿了下唇，这样的画面就好像是错觉。
他看着韩臻现在这样，无他，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