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月娥双手紧握,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愤怒,“你放心,母亲知道轻重!”
秦婉乔闪动着楚楚动人的眼眸,颇有些煽情地说着,“女儿虽然从小被忽略,但是女儿是有心的,女儿知道您一直是把二妹当做皇室中人来培养的,所以女儿连嫁进夫家的打算都做好了。”
马月娥微微张着嘴,心中巨震,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那她……不会从中作梗吧?
“是这样的,袁将军不是身居一品吗?他在皇上面前自然是说得上话的,若有将军为二妹进一言,二妹莫说是成为皇子妃,那成为太子妃、成为未来的皇后都是十拿九稳的,您说是不是?”
马月娥一听,瞬时愣了愣,“你……你竟然真的这么想?”
“那可不。”
秦婉乔眼里精光一闪,“女儿还不止为二妹做了打算,女儿还为平弟也做了打算呢!”
她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平弟自幼喜欢舞刀弄枪,母亲便给他请了师父,可见您也是想要平弟通过考取武状元来建功立业的是不是?那既然平弟习武,将来少不得要出征打仗,建功立业,如果有袁将军从旁辅助,您说他在这仕途上会不会更顺畅呢?”
马月娥一听,顿时脸带惊喜,“哎呀呀,女儿呀,你真的是说到母亲的心坎儿里了,想不到你闷声不语,竟然为我们丞相府做了这许多的打算……”
马月娥一改方才的态度,极尽热情。
“女儿怎么能不打算呢……”
秦婉乔一脸忧伤,“虽说女儿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女儿也希望有个强大的娘家做后盾,那样才不会有祖母那样的婆母,整日在背后挑媳妇的错处……”
“哎呀,是女儿失言了,那个……吉时到了,女儿该走了。”
秦婉乔连忙站起了身。
此时马月娥的脸色,简直黑得跟锅底灰一样。
亏她平日里还觉得这丞相府一片和睦,极尽为丞相府奔走,却原来……
这些人还是不知满足,不懂感恩。
马月娥咬咬牙,瞧着即将离开的秦婉乔,平复了一下情绪,“到了那边,条件艰苦,你若有事尽可以托书回来,母亲会帮你筹谋的。”
方才这丫头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若这丫头当真能给她的一双儿女说上话,倒也不失为一枚好的棋子。
“谢谢母亲!”
秦婉乔唇角勾勒着轻笑,叹息着,“祖母总说您仗着娘家的势力,在丞相府趾高气扬,对她都能颐指气使,简直太不—良善,可我瞧着,您对我这个非亲生的女儿都如此关照,怎能说不—良善呢?”
马月娥早沉下了脸,面色冷凝。
“婉乔这丫头怎么还没有出来?将军府的人都等急了!”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狂躁的男音,正是丞相秦岳明。
他疾步来到了房门外,“婉乔!吉时已到,何以磨磨蹭蹭的?”
“老爷……”
一旁的小丫鬟红着眼睛,“小姐差一点就死了……”
“什么?”
秦岳明微微张着嘴,“她怎么敢……”
这可是皇上指婚,她若抗旨,岂不是连累丞相府都跟着遭殃?
秦岳明脸色一沉,抬了抬下巴,“开门!”
门开了,还未等秦岳明迈步进去,马月娥已经扶着头戴红绸的秦婉乔出来了。
“这是……”
秦岳明指着一身喜服的新人,看向了马月娥。
“您自己的女儿都不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