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玉没说话，神色低敛。
唐青雁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红唇妖冶中透着危险，“我若出手，顾府将家宅难宁。”
她不是个善人，顾珂的临终信将是她的武器，她将结果摆在秀玉眼前，也尊重顾珂的意思。
唐青雁松开手。
秀玉似是回忆起什么，眼睛里划过道坚定，她重重点头，“小姐猜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她不想她的死被掩藏，至少，需要一个公道！”
二小姐没做错任何事情，不应该死的不明不白！
“你放心，顾家会为他们所做的罪孽，付出代价！”唐青雁拿起桌上的信封起身。
顾府的水波无痕，她搅乱顾琼的婚事，让兰蓁芮与娘家决裂，甚至包括引诱顾修，这些会让顾臣礼和兰蓁芮心烦，却不能动摇顾家。
顾府兄妹情深，他们不出现裂痕，顾家的墙壁始终会牢不可破。
而现在，机会来了！
……
顾府凉亭。
“顾珂死了。”唐青雁淡淡扫了眼对面的人，开门见山。
顾炜前两天还收到顾珂写给他的书信，信上说她一切安好，让他认真科举，早日为父亲排忧解难。
他把兰蓁芮当做母亲，把顾琼顾修看做亲人，但顾珂毕竟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也是他最珍视的妹妹。
“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顾炜当即动怒。
唐青雁将顾珂临终血书递到他的手上，“血缘是世上最无法割舍的东西，或许你已经感受到。”
顾炜自然不信她，可他接过信笺的手在发抖。
他作息规律，但近来总是半夜惊醒，还总是做噩梦，梦里珂儿抱着一个孩子，全身都是血。
唐青雁的话在他耳边徘徊，信封上有血迹，他的手僵住，不敢拆开看。
唐青雁替他将信纸拆开，摆在他的面前。
“顾珂怀孕了，是贺炳仁的孩子，贺家早就被抄家灭族，但她只想把孩子生下来。”
“顾珂和她的孩子都与贺家无关，那只是一条她所珍视的生命。”
“她死在顾太傅派去的追杀下，孩子是她的命，但太傅不会心软，他不会让贺家残孽存在，所以即便顾珂没死在逃跑中，也会因为失去孩子而结束生命。”
顾炜不想听，但这些声音反反复复环绕在他耳朵里。
他看着血书上的痕迹，是珂儿的字迹，与他前两日收到的家书无二。
他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干净的面容上，出现死寂般的沉默。
唐青雁并未多说，她走了，留顾炜一个人在凉亭中发愣。
她不知道顾炜有没有相信，但之后的两天，顾炜早出晚归，在饭桌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第三天，他找到唐青雁，眼眶肃红，声音沙哑的不像话，“珂儿真的死了，是父亲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