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豪回了个尴尬的笑，“我奶奶肯定只买一根，我一个人都不够吃，我要小排，你多买点，钱不够我再补。”
“行，我明白了。”陆清有点奇怪，林嘉豪是从来没跟林爷爷林奶奶说过他有钱的事吗？
不过也有可能老人家节省惯了，什么都舍不得吃，最好的总要留给子孙辈。
镇上的菜市场不大，很多附近的农民都挑着担子来卖菜。
陆清戴好口罩，先带着林奶奶去买排骨，而后看到什么菜新鲜好看，就都买一点。
跟在陆清身后的张书泽，没一会手里就提满了袋子。
逛超市、取快递，等陆清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陆清开始忙着准备祭拜要用的饭菜，她的手艺还行，加上有张书泽帮忙，很快就整好了一桌饭菜。
烧纸钱的时候，陆清边烧边小声念叨着：“爷爷，这么多纸钱元宝够你花了吧，你跟奶奶也别省着，不够就托梦给我。”
“您老人家可要保佑您大孙女顺顺利利的，把咱们上云村变回小时候那样，树木繁茂、鸟语花香。”
张书泽在一旁帮忙叠元宝，听着陆清的碎碎念，觉得陆清有些异想天开。
想要恢复上云村的环境，那是不可能的，单是沼泽要怎么恢复？
他小时候经常会来上云村，对沼泽的印象深刻，一年四季的景色都好看，除了瘴气，真的没别的毛病。
如果这个沼泽能留到现在，瘴气的问题又能得到处理，上云村怕是会成为网红旅游景点，村民们早赚翻了。
烧纸钱的温度很高，陆清的脸红扑扑的，她把最后一叠元宝丢进去，看着它们被火舌舔舐，变成黑灰。
烟气袅袅上升，少许黑灰漂浮到空中，陆清抿了抿唇，她有多少年没回来祭拜爷爷了？
说不清了，那逐渐被摒弃的生活习惯和习俗，越来越少被人记起了。
等所有纸钱元宝烧尽，陆清取了圣筊打卦，数次都是一阴一阳，这是表示认同、可以、行事顺利之类的正面意思。
她瞬时笑靥如花，对着墙上老人家的照片拜了又拜。
饭菜准备的比较多，陆清取了两个海碗，一样分一点，又拿了一瓶肉松给林奶奶家送去。
她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林嘉豪坐在轮椅上，前面的矮桌上放着电热锅，正在炸排骨。
“多谢清姐，我请清姐吃炸排骨。”林嘉豪看了一眼，两个大碗里包子、粿，加上烤鸭、五花肉啥的，装得满满的，够他们祖孙三吃两顿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林嘉豪家是什么情况，陆清也不清楚，两位老人到底是小时候的邻居，她还是愿意帮一把的。
兄妹两人吃过午饭，一人一个手机拿着玩，张书泽问道：“昨天有人来问我这个垃圾桶的事，我都以不知道不清楚搪塞过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上头发现了呗，反正等着瞅吧，看有什么政策。”
张书泽点头：“还是国家厉害，看看会不会帮你把这一片的垃圾都清了。”
陆清不可思议地看着张书泽：“你怎么能这么想？这些垃圾都是积分啊！”
“难道你想跟国家对着来？这些垃圾尽快清理完，土地可以尽快利用起来，无论是种树还是种其他，你可以尽快回本。”
“再说了，只要人一直活着，就时刻在产生垃圾，你想要积分，慢慢存就对了。”
陆清侧头看着张书泽，神色有些复杂，“你以为积分很容易赚吗？”
“你信不信，以后人们会争着捡垃圾？”
张书泽摇头：“不，还是很多人不屑的，职业鄙视链一直存在。”
陆清看着张书泽，心想那是他们都没见过积分可以兑换什么好东西。
“反正等着看吧。”陆清挑了下眉，“表哥，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
张书泽看了陆清一眼：“我只是实话实说。”
林杏觉得她和张书泽考虑的重点并不一样，没有争论的必要。
等到下午不怎么热的时候，俩人继续去山坡那干活，太阳落山后，陆清送张书泽回家，顺便在张家吃了晚饭。
陆清回家后，两只小猫不见踪影，可能剁哪个角落里了。
等它们再大点，估计就不常见影子了，家猫就比野猫好一点，它们想家了就会回来一趟，接着出去浪。
两只狗倒是拴着，陆清一开门，就摇着尾巴凑上来，陆清一一摸了摸两只的头，掏出手机给陆友百发照片。
“【图】【图】，瞅瞅，我准备的饭菜多丰盛！纸钱元宝按麻袋装，没坑你钱，扔圣筊的时候爷爷老高兴了，满意得很。”
两千块钱，陆清当然没有花完，接下去初二十六的，拜土地公时都用得上。
陆友百回了个大拇指，陆清虽然经常把他气得跳脚，但办事情还是靠谱的。
陆清瞟了一眼，没再回复，谁知道她那后妈有没有又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