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璐忍不住仰天翻了个大白眼。
都说无风不起浪，若只有一个地方传就算了，东南西北，甚至四海八荒到处都有，那就不是传闻那么简单了。
骗傻子呢。
黎停弦更不会信，只给他一个爱答不理的眼神。
慕容梓亓见他这般表情，摆明了不信，他也清楚，越解释越说不清，干脆不再提。
“师兄，夜娘她……也来北冥了么？”
黎停弦听他提起夜阑珊的名字，心里多了些警惕，口气不善。
“夜娘对你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当年她便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你，现在更不可能了。”
万宝璐听到这里，忍不住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睛。
怎么感觉这个男人跟夜阑珊之间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原来几年前，夜阑珊就拒绝他了吗？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梓亓眼里的亮光逐渐暗淡，微低下头，藏住自己的眼神。
“这话是夜娘说的么？当年是我太年轻不懂事，伤了她的心。
若我能多些耐心，多些理解和包容，多些信任，或许我们俩……”
不等他说完，黎停弦就打断了他的幻想。
“现在再提这事没意思，再者，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后悔药，去劝你还是早点认清现实吧。
还有，不要去骚扰夜娘，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再顾念师兄弟之情，我说话算话，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慕容梓亓对于他威胁的话听在耳朵里的不多，但却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夜阑珊确实回北冥了，眼底一亮，桃花眼流曳光泽。
“夜娘回来了！”
黎停弦：……
所以我刚刚说那么多，是说了个寂寞吗？
不等他再开口，慕容梓亓已转过身，脚步飞快地往外走。
万宝璐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当即露出个脑袋。
“黎哥哥，你师弟跟阑珊姐姐的关系好似不一般啊，当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停弦并不想把这些事告诉她，可看到她满含期待的猫眼儿，还是私心占据了上风。
“他们曾经相爱过，但因为发生了一些事，两人产生了嫌隙，并且有人退缩了。
如今再看，不过是他在强求而已，破镜重圆哪有那么容易。”
万宝璐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却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又想到另一件事。
“对啦，黎哥哥，你师父他可曾有过心爱的女人？”
黎停弦不解地看向她，“为何问这个？”
万宝璐却急于印证自己所见所闻，晃着他的手臂撒娇。
黎停弦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声音里带着一丝内疚。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收养了。
若不是他的善意，或许我早就饿死或是冻死在路边了。
也是为了照顾我，师父他一直没有娶亲，许是怕给我找个不好的后娘吧。
当年我执意出去做生意，并在各个国家之间周旋，迟迟没有回来，就是想让他不要再为我操心，他理应有自己的生活。
可刚刚你也看到了，师父他依然孑然一身，身边连个伺候茶水的丫鬟都没有，是我拖累了他。”
万宝璐红着眼圈爱怜地看着他，真是个绝世小可怜。
她踮起脚尖，把人一抱，轻怕他的后背。
“放心，以后有我养着你。”
黎停弦有些哭笑不得，他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说自己身世可怜，可能得美人投怀送抱，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乖宝儿，我知道师父的态度不是很好，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冷漠严肃，其实他人很好的，只是不懂如何表达罢了。”
万宝璐眨眨眼，想到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以及在石室中看到的一幕，一股凉意顺着脚底板窜上来。
可她不能告诉黎停弦，他那么喜欢自己的师父，又那么爱重和感念他的恩情。
万宝璐心里有些挣扎，不知该不该把看到的告诉他，可转念一想，黎停弦都说了师父没有喜欢的人，或许只是自己看错了？
抱着这个念头，在嘴边咀嚼了好久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嗯，我都知道。”
万宝璐把他抱紧，违心地应和了一句。
她一向不会撒谎，为了不让他看出来，只能搂紧他，脑袋压在他肩头。
黎停弦并未发现她的不安，抱了一会儿，牵着她的手朝外走去。
“这里是偏院，师父明令禁止不让人进来的，咱们赶紧离开。”
万宝璐眨眨眼，随着他往外走，将要走出院子的时候，又往那扇紧闭的红木门深深看了一眼。
嗯，肯定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