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乐志摊摊手,并不多解释,任由王大爷把那神兽拽起来研究了半天。
小插曲并没有影响过年的氛围,几人?吃完了饭,王大爷把碗刷了,又一起在楼下看了会儿春晚,才十点多,一直嚷嚷着要放鞭炮的大爷和?羊驼就睡着了,互相?依偎着,看起来很温暖。
而元乐志也被他弟弟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充满暗示地叫了一声:“哥?”
这人?显然已经是惦记了半天,才刚走到楼梯,就忍不住吻了上来,同时将外?套脱了下去,舌尖舔舐过口腔内壁的深吻,室内灯火通明,有了种在光天化?日底下偷情的错觉。
元乐志有点不适应,想要挣脱开?,但又被拉着衬衣领子拖回来,很快就走到了那房间门口,元南楼从背后握着他的手,将大门推开?。
那一瞬间,有种进入了童话世界的错觉,越接近零点天空中的烟花绽放就越多,两?人?在高处,透过透明的玻璃,好像星空和?那巨大的花朵都在眼前一样。
“真漂亮。”
哪怕是非常缺少感性的元乐志,这时候也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他弟弟将门关上,隔绝了最后的光源,然后从背后扶住了他的肩膀:“那边视野会更好。”
他手上微微用力,元乐志便?真心实?意地相?信了他,跟着力度往里侧走,走到了床边才反应过来这是大床的方?向,可又被人?吻住了后颈。
他吓了一跳,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下。
元南楼的动作并不强硬,细密的亲/吻一点点落下来,带着小心翼翼的爱护,让元乐志心也跟着酥酥麻麻的。
他只是稍微给出了回应,情况便?一发不可收拾。
到了最后他甚至被那人?带到了落地窗的边缘,在窗外?灯火通明的光景下,衣衫半敞在透明的玻璃窗前头,浑身都泛着一股子红晕。
即便?窗外?没人?,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一种羞耻感,几次想要逃开?,却都被抱得更紧,身后那人?的动作温柔又强势,他们如末日前夕般放纵。
事后,元南楼和?他一起仰躺在窗边的地板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虽然看不见星星,被灯光映衬下的雪景却更加漂亮,像是梦中的世界一般晶莹剔透。
元乐志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不着/寸/缕的雪夜,背后柔软温暖的毯子,有了最原始的纯净和?安全感。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但元乐志忍不住闷声笑了出来,并不是因为这场景滑稽,只是他感觉很幸福,很纯粹的幸福,当幸福感堆积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发自内心想笑。
即便?他不开?口,他也知道元南楼的感受和?他一样。
在原本的世界里,元乐志和?乐天并不一样,他家?里没什么钱,母亲也并不是厉害的金融专家?,只是普普通通的工人?,他生?活在一个最普通的家?庭里,没有豪门恩怨,没有暗杀和?报复,一切都那么普通,普通的学习工作,普通的生?老病死。
母亲在他大学毕业就生?病去世了,总有人?会在四五十岁突然生?病去世,这也没有什么稀奇的,那时候家?里很穷,元乐志没有钱,父亲也没有本事,他还记得在最后的那段日子里,他的母亲是过得怎样的生?活,她坐在餐桌前的背影,瘦弱,佝偻,好像要被压垮了一样,昏暗的灯光,窗外?的爆竹声很清晰的传来,分明是新年,却没有一丁点新年的气氛。
明明每个人?都在假装开?心,家?里却还是那样死气沉沉。
那之后没多久,他的母亲就去世了。
临走之前,还在交代?元乐志,说柜子里的那件已经不知道何年何月买的破旧羽绒服里侧的兜里,有五千块钱,她害怕她走后父亲会再娶,怕元乐志会受委屈,虽然不知道五千块有没有用,却还是省吃俭用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那时候元乐志也才刚实?习不久,每个月给母亲的钱,她都舍不得花。
两?人?都知道,这点钱什么也改变不了,母亲离开?,元乐志就没有家?了,可她就是不放心,她对人?间还有依恋。
元乐志爱钱,他知道很多事情有钱也不一定改变得了,但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钱就一定不行,因为谁都不知道意外?会不会在明天突然降临到自己头上,元乐志害怕在疾病和?死亡面前,依然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元乐志。
快乐总是过眼就忘,但有些痛苦却会很持久,元乐志很少会在节日里感觉到开?心,并非是故意矫情煽情,只是破碎感永远挥之不去,好像永远差了点什么,是氛围也好,是心情也罢,哪怕精心布置,哪怕学了做菜,哪怕他努力让新年看起来更像个新年,也永远不得要领。
可面对这一切精心准备的惊喜他却第一次有了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也许元南楼这一刻的感受是和?他相?同的。
十一点五十分,陆陆续续点起的爆竹越来越多,将半个天空都点亮了,院子里传来呼叫和?笑声,还有人?叫他的名?字,元乐志披上衣服,王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在院子里放烟花,还有邻居家?的小孩来看热闹。
元乐志半坐在原地手撑着玻璃,抬头,一切美景尽收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害怕看评论,去打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