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队和随意队的表演赛在湖上开踢,青龙队的银甲第一个开球就准备对霖夜火发难。
银甲的前冲式发球本来就很有冲击力,与此同时,他还动了些手脚。
邹良看得真切,在发球的瞬间,银甲手里有么么东西,随着球一起被抛了出去。
银甲丢出去的,是一种暗器,江湖人称为黄蜂尾,是一种名门正派不屑于用的狠毒暗器。这种暗器的外形就像个黄蜂的尾部一样,一头圆一头尖,那根尖刺还能脱落下来。
这种暗器通常带毒,会附着在其他物品上使用。
就跟银甲的这个开球似的,看似踢过来的是球,可实际上球的前方还有一枚黄蜂尾……你如果不注意,接了球,那黄蜂尾上的毒针会刺入你接球的部位,圆形的那部分则会脱落。现在这种情况,掉下来就是落水里,神不知鬼不觉,一点证据都没有。
邹良眼看着那球带着暗器就朝着霖夜火飞过去了,手一按栏杆,人往前倾,本能地就有点紧张。
而与此同时,邹良就看到霖夜火朝他瞧了一眼。
那么火凤发现银甲的“小动作”了没有呢?
自然发现了。
银甲开球前,看他那一眼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
高手过招都讲究个预判,怎么预判?除了看对手的动作习性之外,最多的就是靠感觉。
到了霖夜火那个级别的高手,你朝他看一眼,只要是带着恶意带着杀气的,他都能察觉到。同样的,邹良的紧张他也一样能感觉到。
左将军这会儿更急,那二货不看球看自己干嘛?
霖夜火难得见邹良这个大号面瘫着急的样子,觉得不看浪费了,就盯着瞧。
白玉堂和展昭都注意到霖夜火正“开小差”呢,但两人倒是也不着急……火凤行走江湖多少年了,还能让这么个小角色暗算了么?倒是对面那个银甲,可能还没注意到自己挑错了人。
而看到霖夜火“走神”的银甲则是心头一喜,觉得得手了。
眼看着球都快到霖夜火跟前了。
银甲这球最歹毒之处就是发了个半高不低的球,抬脚接吧费劲,最方便就是胸口顶一下。他那黄蜂尾上涂着毒呢,一旦扎进胸口里,那中毒的人是必死无疑。
然而……
球都到霖夜火胸前了,却突然停住了……那球就跟长了眼似的,围着霖夜火转了起来。
前后两边观赛的船上就传来惊呼声,有几个懂行的还给身旁人讲解嘞,说霖夜火那是西域圣僧的徒弟,人家会无风掌!
邹良见球没碰到那二货倒是也松了口气,就见霖夜火有些促狭地正看他呢。
邹良还挺别扭,扭脸看一旁。
一转脸,正看到龙乔广一脸无语地站在他旁边。
广爷笑话自家兄弟,“你也不看看你相好的么么级别,你都瞧见了他能瞧不见啊?”
邹良闷闷地“哼”了一声,回头继续看比赛。
霖夜火逗够了邹良,回头瞧了一眼银甲。
火凤这一眼有些意味深长,但问题是他平日也老没个正经,瞧人的时候你也搞不懂他是在盘算么么呢,还是在抛媚眼。
银甲那头正慌,觉得自己可能大意了。
霖夜火也没碰那球,只是往后退了一步,那球绕了一圈之后就朝着栓球网的柱子飞了过去。
展昭和白玉堂都眨眨眼,这一招以前没见过,新招数么?
站在网边不远处的裁判陈中也愣了愣……那球绕过网兜,飞到了他眼前,速度突然就放慢了。
陈中清楚地看到那球的前方有一枚黄蜂尾。
裁判一皱眉,伸手就接住了那颗球。
看台上的人都愣了一下,随即讨论了起来。
“这球咋回事?是哪队得分了?”
“随意队都没碰球,银甲开出来球最后飞出界了,算青龙队发球失误吧?”
陈中接住球之后,将那枚黄蜂尾拔了下来,转脸看向青龙队。
这回,银甲也傻眼了,他估计霖夜火没中招就会把球同样回过来,都准备好怎么接了,没想到对方竟然把带暗器的球交给裁判了。
而且全程,随意队一方都没碰那球,这不明摆着告诉裁判,他们青龙队作弊么。
霖夜火这一招,算计了银甲的同时,还试了一下裁判陈中。
陈中是梅花赛最有名的一个裁判,以严厉著称,但青龙队不是人脉很广手眼通天么,火凤想试试这裁判是哪边的。
“嚯嚯。”
这时,观赛那方沈元辰、辰全他们几个都乐了。
方天悦也觉得有些好笑,示意还纳闷的几个大人,“准备好啊,老陈要开骂了。”
赵祯和妖王对视了一眼——开骂?
公孙和赵普也都好奇地看着裁判。
只见陈中伸手,掐灭了计时的香,随后一指银甲,“他奶奶滴,你给老子把身上那些零碎都丢掉!”
众人都一愣。
霖夜火眨眨眼,展昭和白玉堂也对视了一眼,这裁判估摸是山西人,一口山西口音,听着醋不溜丢的,骂起人来还挺带感。
银甲还想争辩几句,金甲却一摆手,示意他闭嘴。
陈中嗓门特别大,扯着嗓子喊,“谁他娘的再敢用暗器,连人带球给我滚出球场!”
这一下不要紧,围观人群就炸了。
“么么情况?青龙队使暗器了么?”
“早就听说这支球队有点问题。”
“不是吧,表演赛都要使暗器?么么仇么么怨啊?”
……
银甲这会儿表情跟踩了屎似的,就算做惯了坏事,但光天化日地被戳穿还是头一回,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
陈中将球丢给了网前的展昭,又将计时的香点上,“一比零,随意队发球。”
展昭笑眯眯转着球跑去发球。
对面青龙队准备接球。
“霖夜火这招挺高啊!”
赵祯点头表示赞赏,“朕还以为他会一脚踢回去,顺便一把火把那银甲当蜡那么点了。”
南宫也点头,银甲的死法他都帮忙想好了,结果只是警告了一下啊。
妖王摸着下巴嘀咕,“嗯,小和尚家小凤凰还蛮宽厚的么。”
白玉堂也有些纳闷地看霖夜火——就这么完了?
火凤摆摆手,表示——大人不记小人怪么,大爷我那么宽厚的一个人……
与此同时,展昭转着球到了底线,一抬手,将球抛了起来。
观众们下意识地就跟着球抬头……抬头……再抬头……抬得颈椎都快犯了。
众人都有些无语——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