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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不慕名利的小白脸表哥25(1 / 2)


顾鸣淡笑,这二?人一老一少?,老者虽着粗布麻衣,文质彬彬精神矍铄,气度亦是斐然。

身旁的年?轻公子衣衫华贵,金冠玉佩,皆为最?上品。

正?含笑用带着欣赏的眼光看顾鸣,顾鸣长身而起,行云流水的动?作自?带贵气。

袖袍垂落,墨黑眼眸瞧出太子所着衣衫乃川蜀地区供上来的名贵蜀锦。

云绣秀雅,绣工跟江南锦绣颇为不同,显然,这套衣服并非江淮绣阁所出。

“并非学子,在下只是普通书?生罢了。读书?错了好时候,没有进学院。”顾鸣口上说的谦虚,俊秀似明月般的双眸却淡然如湖泊,并未有丁点儿?自?卑的意?思。

嗓音不疾不徐,自?带着从容散漫的气度,好似名山隐士,叫人止不住地生出欣赏之意?。

赵大儒笑了两声,电光火石间,却想起那檄文上无名氏书?写的留名。

普普通通一书?生。

太子与赵大儒前后脚,微微眯起眼睛。以?比刚才更犀利的眼眸上下扫视顾鸣。

这年?轻的书?生身着锦绣,明显是出身富贵人家。

在两人极具压迫感的打?量下,顾鸣淡定地含笑点头,眉目淡然:“擅自?动?了先生和这位公子的棋局,着实抱歉。”

赵大儒看着,忍不住心下摇头。怎么也不可能是面前这瞧起来才20出头弱冠之年?的后生写了檄文。

他心目中的檄文作者,即便非年?过半百的中年?儒生,至少?也得是个名声在外的举子进士之类。

这年?轻人赵大儒见都?没见过,但凡江南有些才名的人物他多少?都?有印象。

这小子怕是籍籍无名的平凡之辈。

只温文尔雅的气度不输于太子,叫人心生惊异。赵大儒忍不住起了攀谈之心,亲自?请顾鸣一同坐下,与他唠起方才的棋局。

两人越谈越投机,越是谈下去,赵大儒眼眸中的星光越发闪耀。

不由自?主?捋着胡须,再次上下打?量俊美非凡的年?轻人,“老朽在扬州多年?,倒是真不记得,何时出了你这样出色的后生。”

肚子里有没有墨水儿?,有没有天?赋才学,赵大儒与之攀谈一二?便可知晓。

不仅如此,他还与顾鸣交谈之间稍微试探了一下,顾鸣不会长篇大论,轻描淡写间,用三言两语可抓住问题重点。

又字字珠机,有些话更是能叫赵大儒耳目一新。

圣人之言,只看各自?理解。

赵大儒越听越心惊诧异,若非他见了顾鸣,还以?为自?己在与同龄的大儒交谈。

这后生……好生了得!文采造诣,甚至对?各家经典的理解跟赵大儒不谋而合,甚至犹有过之。

两人谈儒家经典,道家典籍,顾鸣居然对?佛经同样精通,这便让赵大儒更是难以?置信。

——这是哪里来的造孽变态?!赵大儒居然有书?到用时方恨少?,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

赵大儒:突然有返回二?十年?前跟老师谈天?说地的紧张感。

太子始终含笑在旁边儿?听着,他不曾拼死?钻研学问,更注重治国之稻。可自?幼耳濡目染,身边儿?个个都?是顶尖级别的大才。

青年?才俊见得多了,但如同顾鸣与赵大儒相谈甚欢,好似多年?未见知己老友一般的年?轻人,太子当真第一次见。

不仅如此,赵大儒居然似乎……隐隐鼻尖冒汗了?

太子忍不住想笑,接受到老师的信号,还以?为赵大儒是激动?的,姗姗来迟地插话。

“老师,您与这位公子相见恨晚,不如收他为学生,也好圆了你的梦啊。”太子笑呵呵。

赵大如心痒得很,他倒是非常想收顾鸣做学生。话到嘴边儿?,还是表示拒绝。

才华横溢,文道造诣不输于老朽,何必拜老朽为老师?

甚至,赵大儒想起两人有关易经的讨论解说。还有种拜他为老师的冲动?,这是天?赋妖孽啊!

“对?了,你是……”他想起到现在还不知道顾鸣的身份。

顾鸣微微一笑,“学生顾鸣。”

顾鸣这名字如雷贯耳,赵大儒先懵逼了下,想起在哪听见过这名字后,惊得掐掉了两根胡须。手中握住胡须,肉痛得心在滴血,哆哆嗦嗦:“你、你是那个年?少?成名,沈家的女婿顾鸣?”

说好的江郎才尽,年?少?聪慧尽失,已经伤仲永了呢?

苍天?欺我,世人欺我啊!

就以?顾鸣的才学考个举子进士不在话下,状元亦非不可能。

扬州城那些个读书?人全都?瞎了眼吗?

太子刚到扬州,便急匆匆赶来参加文会。想借着老师开办的文会试探一二?,寻出檄文作者,真不知顾鸣是何人。

多少?年?了,头一次瞧见老师失态的模样。太子沉思着想,这顾鸣该是才华横溢得很。

想必,在扬州城里闻名已久吧。只不过,送上来的资料里怎么没瞧见这书?生?那群底下人怎么办事的,糊弄谁呢!:“老师,看来,顾公子名声斐然啊。”

“都?能把老师吓到。”

赵大儒没好气儿?的瞥了一眼太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忍不住嘀咕:“是啊,我是被吓到了。”

他手有些抖,斟茶咕咚咚往嘴里灌了好几口才,压下震惊。

回神后又不停上下打?量顾鸣,越瞧,越觉得这年?轻人气度斐然,打?眼儿?一扫,便知并非池中物。

赵大儒阅人无数,不知见过多少?所谓才华出众,有天?赋的年?轻人。

有些东西,他一扫便知。这会儿?忍不住诧异地关心,“你如此才学,怎会被传成江郎才林?少?年?聪慧尽失?”

如此出众的后生,打?死?他也不信会鸠占鹊巢,为了那些金银之物,残害沈家。

这些日子有关沈家的事情在扬州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头版头条,天?天?热搜的劲爆热度。

连带不关心商户的赵大儒听了好几回话头儿?。

他底下几个学生对?顾鸣嗤之以?鼻,言语之间不乏贬低鄙夷。

问着,他还不忘记给太子解释一二?,又道:“外间传你与沈家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你……”

赵大儒本不该问出这话,初次见面,交浅言深乃是大忌。他隐居多年?,本不该开口,可实在是被顾鸣的才学打?动?,忍不住关心了下。

顾鸣明白赵大儒是好心,轻笑摇头,浑然不在意?:“初回扬州城时,我未经启蒙,没有继续读书?。在道观内蹉跎数年?,自?然腹中空空,无丁点儿?墨水,说是江郎才尽,并无过错。”

“我一心读书?,奈何家中无人支撑,又要继承家业。”顾鸣漫不经心,讲述从前过往,语调悠然平静,好似不是在讲他自?己的事情,“加上我刚回扬州城,名声尽损。扬州城里无人愿意?收我这等十几岁还未读完全部启蒙书?的学生,只能在家中自?学了。”

“什么?”赵大儒再次失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都?是自?学的。”

“没有老师教导?”

顾鸣泰然点头,笑着混不在意?,“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无人愿意?教我,我自?己读着读着,便也会了。后来继承家业,商贾不能行科举之路,平日读读书?,聊以?□□罢了。”

“啪!”赵大儒痛心疾首,心疼的不得了。双眼都?红了,他最?爱提拔后生。听得顾鸣此言,心痛得简直要滴血,“你自?学成才都?可学到如此,若是少?年?时能得一位好老师,三元及第,登科折桂都?是简单事情啊!”

赵大儒肉疼的要哭了,这样的好男儿?,少?年?英才!本该是国家栋梁,结果造化?弄人,反倒成了那低贱商户,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赵大儒最?爱提拔后手。

喜欢那些有真才实学的。顾鸣这样的璞玉,不,已经不是璞玉了……赵大儒越想越气,颓丧叹息着,满是遗憾坐回去:“当年?,我初到扬州,也听说过你的事。可惜我当时不在意?,若早知如此,我……流言害人啊!”

“先生好意?,晚生心领了。”顾鸣墨黑眼瞳淡漠依旧,矜贵冷淡坐着,侧颜如画,只淡淡笑了笑。

青年?眉若远山,清淡眉目自?在洒脱的很。

“你才学如此,为何还叫那些人传你江郎才近,鲁钝愚笨?”

顾鸣:“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简单质朴的诗句中,没有华丽堆积的词藻,字句之间,却能表达出高远舒阔的情怀。

他不屑他人,也无需他人的评价。

赵大儒眼眸微亮,细细品读后,越品越觉得此诗颇为不错,长长鱼尾纹完全舒展开,“好诗。”

“怪不得你年?少?成名,的确文气斐然,不通于流俗。”大齐诗风华丽,流行尽显华丽词藻的堆砌。便如空中楼阁,不接地气。

骈赋行文之间,尽是那些无意?义的华丽词。虽然读起来华彩兰香,但细细品读琢磨过后,却可知其中无病呻~吟,真正?有的东西丁点儿?不剩。

这几句诗其实并未有多好,没什么振聋发聩的词句。

只叫人感同身受,不同于齐朝流行的华丽词。

赵大儒听惯了堆砌的诗句,反倒这几句令人耳目一新。清新之气扑面而来,他极为欣赏。

赵大儒抬手吩咐小厮:“快去叫那些整日没事儿?干的小家伙,都?给我叫过来!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诗。”

“他们整日只顾着堆砌词藻,什么用没有。”

太子不动?声色地留心观察着顾鸣。也极为欣赏此人,他脑海里想的却是那篇檄文。

檄文慷慨激昂,激愤之词,如刀剑戳人心肺。倒更似是个年?轻后生所写。他查遍了江南士林出名的人物,却没有寻到任何与其相似的。

圈出几个家伙,却完全对?不上。

难不成……是跟前这声名狼藉的顾鸣?

“笔墨纸砚伺候。”太子笑着望向顾鸣,“好词句,恰逢诗会。还是留下笔墨,待诗会结束,做出诗集,老师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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