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宋涟沉默一会儿，问：“他知道了吗？”
“知道了。”
这件事，楚松宁迟早会知道，他?没打算瞒一辈子。只是他没想到，会以这样狼狈的方式让他知道。
祝宋涟掀开被子下床，“他在哪？”
老陈放下浇花壶，转身：“就在外面。”
眼前带起一阵风，老陈伸出手想要阻止，“嗳暧暧，少爷！你还没穿鞋！”
回应他的只有门口吹进来的丝丝冷风。
行吧。
老陈认命地把鞋拿到门口，贴心地替他们关上门。
*
楚松宁倏尔被一股大力带倒，祝宋涟眼睛亮亮的，目光湿漉漉黏糊糊地在他身上。
他抱住他：“哥。”
楚松宁之前忍住的眼泪又开始掉了，他的手落在空中好几秒，确认不是他的臆想后才敢抱上去。
“祝…祝、祝宋颂。”
楚松宁已经哭得缺水，眼睛红肿，嘴唇红艳。但是祝宋涟却升不起一点别的心思，他狗勾似亲了亲他湿润的眼角。
“哥哥，别哭，会好的。”
“痒，”碰过的地方流过酥麻的电流，楚松宁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不?亲，痒。”
祝宋涟听话地停下。楚松宁现在就像是把柔软的腹部完全露出给猎人，无辜躺平任rua的小动物。
他任祝宋涟在他身上作乱，滚了滚喉咙，说出了那句一直藏在心里的话：“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察觉到的，我应该…”楚松宁紧紧抱住他，“我应该多关心你…”
?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徒劳无力地在冰冷的监控摄像头外，隔着扇门等待。
或者说，如果他早点发现，是不是就不会变?这样了？如果他早一点穿进来…
楚松宁收紧双臂。
祝宋涟闷闷地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抱哥哥的时候，哥哥要拍开我的手了。”
系统：【？】他在干嘛？
气氛难道不应该是温情地亲亲我我吗？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怎么回事？
楚松宁?懵了一瞬，他懵懂地看过去，被祝宋涟亲了亲眼皮，“因为哥哥抱得太紧啦。”
楚松宁慌忙放手。
祝宋涟扯回去，朝他笑：“但是很舒服，我喜欢这种靠近哥哥的感觉。”
“哥哥也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不怪哥哥。”
“这个病，可能是惩罚吧。”是他曾经害死他的惩罚。
楚松宁脑子有些不够用，“啊…？”
祝宋涟低笑，抱着他，困倦地说：“嗯，哥哥以后就会知道了。”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希望哥哥知道的时候，不?讨厌我。”因为其实我才是该说对不起的那个。
楚松宁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祝宋涟低头，和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吃了药，我好…困…。哥哥陪我睡一觉好不好？”
思绪完全被打乱，楚松宁?没空去思考祝宋涟说的那一堆似是非是的话，他轻轻拍他的背，“回床?睡，沙发太小了，睡得不舒服。”
“不?。”
生病的祝宋涟格外黏人。楚松宁耐心哄他：“乖，回去睡好不好？”
在药物作用下，祝宋涟已经快要进入浅层睡眠，“不好，我喜欢这里。”
“这里，可以离哥哥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