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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师徒关系?(1 / 2)


一大早,穆婉丽刚起了床,在厨房里准备早饭,阮轻暮的声音就在她背后响了起来。

“妈,我出去晨跑去啊,一会儿再回来!”

穆婉丽扭头一看,吃了一惊。

大清早的,儿子已经穿好了全套冬衣,上身是那件她给新买的真皮短夹克,下身深蓝色牛仔裤,应该是刚刚洗了脸,白皙的肌肤微微透着粉,眼睛亮晶晶的。

儿子活了这十几年,也没见他这么大冬天的早起跑什么步。

“你这是怎么了?”她狐疑地问,“昨儿一大早就出去晨跑了,今天还去?”

阮轻暮精神抖擞地跳了几下,嘴里哈出一小团白气:“嗯啊!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我决定了,以后早睡早起,起来就跑几圈。”

他凑过来看看穆婉丽面前的肉馅儿和薄面皮。嘿嘿地乐:“锅贴哦?”

穆婉丽笑着戳了一下他的头:“不是你昨晚忽然说今天想吃?”

“嗯,多做点,我能吃半平底锅。”阮轻暮冲着她挥挥手,一溜烟地冲出了门。

大过年的街上没什么人,偶然有真正晨跑的人经过,有矍铄精瘦的老大爷,有健美漂亮的年轻姑娘。

他站在巷子口,来来回回沿着丁字街口跑,一边跺着脚,一边时不时地掏出手机,偷偷地瞧上两眼。

“太晚了,明天细说。我早上过去方便吗?”微信里,他亲手画的那朵桃花头像夜里发的这条短信。

“方便!你的行李箱还在我家呢,正好来取,没毛病。”

“好,那早上我给你带早点去?”

“我家又不是没吃的,你天天从外面带肯德基好诡异,要不你来我家吃嘛。我妈一直惦记着给你做锅贴!”

……

来往的出租车不停驶过去,每来一辆,他就探着头瞧几眼。啊啊啊!怎么还不来?

巷子口24小时便利店的老板瞅着,觉得奇怪,叫了一嗓子:“小娃你等人啊?”

阮轻暮想起上次夜里在这儿借的老板手机,扭头跑过来,买了一杯热豆浆,捂着暖手:“是啊,等同学。”

店老板笑咪咪的:“女同学吧?这么望眼欲穿的。”

阮轻暮低头吸了一口热豆浆:“谁跟女的玩啊!男同学,班长,学生会的,成绩可好了。”

店老板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身后:“个子高吧?”

“哎你怎么猜得到的呀?”阮轻暮眉开眼笑,“对啊,个子高打球好,超牛。”

店老板指了指他的背后:“你的超牛同学。”

阮轻暮猛一回头:“哈?”

几分钟没盯着路口的车,他的男朋友就冒出来了,正在他身后安静地站着,俊眉朗目,帅到没朋友。

就是眼皮微微有点肿,手里拎的东西有点多,大包小包的像是刚刚赶了集,有点儿狼狈。

阮轻暮装作没察觉他那微肿的眼皮,只低头看着他的手:“你这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就差背上背着个胖娃娃回娘家了呗?”

秦渊并肩和他一起往按摩院走,冬日晨光里,眼睛里笑意依稀:“明明是毛脚女婿上门。”

阮轻暮瞪着他,伸出脚作势踢了他一下:“别蹬鼻子上脸啊,你是谁家女婿!”

秦渊也不躲闪,好脾气地挨了他一下:“你家的。你家新来的、成绩好、个子高、打球超牛的学生会兼班长女婿。”

阮轻暮双颊发烧,差点被小巷拐角的垃圾桶绊了一下,靠,这个人到底来了多久,怎么听墙根儿听得这么溜?

他强行转移话题:“你把你家冰箱搬空了?”

秦渊神色有点忐忑:“来不及和你商量,我刚刚路过商场,随手去给你妈买了套护肤品,给芸姐买了羊绒围巾,还给小桩买了套益智玩具。昨天太失礼了,空着手上门。你妈会不会觉得我为人有点问题?”

阮轻暮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接了点东西过去:“你这样才有问题。我一直在我妈面前塑造你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我妈以为你家境贫寒、自强不息来着。你这样搞,美强惨人设有点崩啊,优等生?”

秦渊笑了笑:“没崩吧,你男朋友本来就帅,也够强啊。”

惨也是真的。

两个人安静地并排走着,阮轻暮悄悄瞥了一下脸色渐渐沉静的秦源,小心翼翼地问:“昨晚还好吗?”

秦渊双眸低垂:“我爸和我说了一些当年的事。”

他顿了顿,眼睛中终究带了些红意:“我妈……和你爸一样,都是为了我们丢了命。”

阮轻暮猛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秦渊扭头看着他那震惊又难过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会调适好的。”

伤口一直不敷药治疗,终归不是事。狠狠心揭开伤疤,痛是痛了些,但是重新上药包扎,或许能早一点愈合。

丽人盲人按摩院里,大门虚掩着,厨房里热油“滋啦啦”热闹地响着,其他的房门都关着。

阮轻暮飞快地看了一眼四周,随手把热豆浆和手里的东西放下,踮起脚尖,在秦渊侧脸上迅速地啄了一下,像是小鸡偷食,又软又轻:“不要难过,你就把这儿当家,你卖卖惨,我妈立马会对你很好的!”

秦渊身子微微一颤,手里的东西没拿稳,呼啦啦掉了一地。他的眼睛微亮,抬手捏住了阮轻暮的下巴:“……”

两人身边的侧门开了,小芸摸索着走了出来,侧耳冲着他们这边轻声问:“暮暮在那里吗?和谁说话呢?”

两个人同时惊跳起来,秦渊的脸色涨得血红,阮轻暮镇定得快些,立刻回答:“芸姐,是我同学来拜年!”

一边说,一边冲秦渊指了指眼睛,秦渊瞬间也明白过来:盲的,没看见他们。

他咬咬牙,猝不及防地凑过来,在阮轻暮唇上也印了一个仓促的早安吻,才扬声回应:“芸姐新年好。”

……

寒冬极短,春天悄悄在开学时走近。

实验三中的高二下学期,一开学的摸底考试就放了几颗卫星。

上学期期末,被一大堆质疑期中考试成绩的阮轻暮,已经用蹿升的成绩浇灭了质疑,可是这学期一上来,就再次把总分成绩提高了整整一百多名,从290多名直接跳到了185名。

除了他以外,1班体委傅松华也同样爆了个冷。

上学期期末时成绩严重下滑到了三十名开外后,这学期开学忽然有如神助,头一次考到了全年级第三,在本班中更是勇夺第二,直接把培优1班的学委甩下了四五分。

“我靠,傅松华那个牲口!”第二堂课大课间,9班教室里,黄亚看着手机,惨叫了一声,“害我赔惨了!”

阮轻暮趴在桌上,咬着笔杆看桌上的化学试卷,闻言抬起头:“赔什么赔?”

白竞笑嘻嘻地开口:“我开了个小小赌局,赌各位大佬成绩是下降还是回升,黄亚赌了傅松华继续下滑,啧啧。”

黄亚的痘疤脸痛苦地皱成一团:“谁想得到他上学期只考了30名,这学期能飙这么狠?上蹿下跳的,神经病!”

方离坐在前面,看着他,脸色涨红,小声地说了一句:“活该。”

黄亚猛地扭过头,看着平时柔弱胆怯的方离:“你说什么?!”

方离鼓起勇气:“……人家明明以前都是年级前十。你赌他还会降,这么坏。”

黄亚飞身扑过来,一把勒住他的脖子,悲愤无比地摇啊摇:“我坏?小方同学,不要以为你娇花一朵,乱说话就不会被K!”

还没晃几下,他的左边屁股就被人踹了一脚,阮轻暮冷冷的声音响起来:“一个寒假不见,黄亚你学会欺负人了啊。”

黄亚哀叫一声:“阮哥,你讲讲道理。方离这样胳膊肘往别班的男人那儿拐,班规不容,家法不容,要被沉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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