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十亩田种满蓝草,一年采集两次,常有西北地区的大商人来收购。因此,种蓝草的收益并不比一般的水田低。这也是二伯和二伯母没有争得水田但并不继续吵闹的原因。
曾芸芸和肖平站在田埂上,闲聊了一会,二伯扛着锄头走来了。二伯母自然没有露面。自从她嫁到了肖家,就找到了存在的意义,那就是吃喝玩乐。可惜的是,肖家并不富裕,她的吃喝玩乐也只能局限在文峰村,偶尔会扩散到镇上,想蔓延到县里都很难。
二伯母是从不干活的。二伯为了让二伯母过得更加安逸,还专门买了一个小丫鬟伺候她。这待遇,大伯母都没享受到。二伯畏惧二伯母,甚于大伯畏惧大伯母。
“平哥儿,芸芸,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二伯很好奇。
“二伯,我和芸芸来这里,正想告诉你,我们打算把这十亩田租出去。”肖平道。
“啥?租出去?租给谁?”二伯很惊讶,撂下锄头问。
“就是村里的王本财。”肖平一本正经地道。曾芸芸却扭过头,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哎呀呀!平哥儿,你怎么能把好好的田租给王本财呢?你父亲当年置办这些田产不多容易啊!如今你父亲不在了,二伯正该为你打理这些田地。你呀,太不懂事了!”二伯气呼呼地道,还挤出了“我是为你好”的表情。
“二伯,我和芸芸如今都没米下锅了。租给谁不要紧,他出得了租子就行。”肖平不需要刻意,脸上就自然而然露出了“我也是没办法”的表情。他确实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那也不能租给王本财!”二伯气得哆嗦。
“为什么?”肖平问。他和二伯的对答,是曾芸芸教导了好几次的。
“不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能租给他!”二伯说完,扛起锄头就离开了。
肖平看着二伯离开,在他背后喊道:“二伯,我打算明天就和王本财签字画押。对了,若是见到大伯,也请你和他言语一声,那十亩水田我也打算租出去。”
二伯没有应声,但是走得更快了。
看到二伯气哼哼地离开,曾芸芸忍不住向肖平伸出了双手。
肖平一愣,不知道曾芸芸是什么意思。
“击掌啊!就是庆祝顺利的意思!但这只是第一步哦!”紧接着,曾芸芸告诉肖平如何击掌。肖平觉得,如此简单的细节也足够有趣。不过,他实在想不明白,曾芸芸是如何想出这些新花样的。
他隐隐觉得,曾芸芸最近有些改变,可又觉得她没变。这种感觉很玄妙,他并不能说清楚。但无疑,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清脆的击掌声后,两个少年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说二伯现在是不是很生气?”肖平问曾芸芸。
“你这是明知故问。不过,我猜他眼下肯定是去找大伯商量去了。”曾芸芸道。
“那我们……”肖平不由自主地等待曾芸芸的安排。
“你说呢?我们当然是去找王本财啦!”曾芸芸道。
接下来去王本财家中,更是顺利。
没多久,二人就返回了居住的小屋。
曾芸芸一边教导肖平要善于利用琐碎的时间学习,一边念叨着:“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