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回答对姒槿来说很是敷衍,姒槿侧身躲过他伸过来的手臂,眯了眯眼,谨慎地看着他:“你既不想说便说不想,何须与我虚与委蛇。那面具总可以摘下的吧?你若是不摘下面具,哪怕如你所言,现在站在我身前的人当真是公主的教书先生的身份,可谁又知晓这身份之后是何人?若我带着这样的面具,那我也可以说‘我是公主的先生’了吧?”
手下落空,简之伸出的手臂有一瞬的僵硬,不过也很快作无事状收回手,背在身后,听着姒槿咄咄的话语,简之道:“简之面容丑陋,恐吓到公主。”
姒槿却是粲然一笑,双手抱臂,望着简之,作出一副‘这副说辞我早已料到’的神色:“无妨,我胆子大得很,你尽管摘下面具,我若是被吓到,也不会怪你。”
意料之中的,简之没有动作,他没有摘下自己的面具,也没有再说其他,只是定定地望着姒槿。
姒槿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心中有些虚,莫不是她拆穿他,他恼羞成怒想要杀她灭口吧。可若是她真的傻傻地跟他走,这人说一半藏一半,他说的话又是半真半假的样子,甚至连以真面目示人都不愿意,谁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这样想着,姒槿不再看他,只想赶紧扛起躺在地上晕倒在地像一头死猪一样的姜陵赶紧离开。蹲下身子,姒槿拍了拍姜陵的脸颊,急声唤他:“姜陵,赶紧醒来,该回家了!”
意料之中的没有反应,姒槿余光瞥了一眼没有动作的简之,在确定他不会有什么动作后,将目光重新落到姜陵身上,深吸一口气,咬牙扶起姜陵的身子,拽起他的胳膊扛在自己的肩头。
可她低估了姜陵的重量,她几乎是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将他扛起来。姒槿放弃挣扎,将姜陵重新放倒在地上,左右看看,想找几个行人帮一下忙,反正面前这个神神秘秘的简之她不指望了。
出乎意料的,一直没有动作的简之突然矮下身子,单膝蹲在姜陵面前,姒槿来不及阻止,就见他伸出一只手想姜陵的手腕处探去。
“你想做什么!”姒槿心中一惊,难不成这个简之他其实是冲着姜陵来的?姜陵出手便是价值连城的玉佩,家中背景定不简单,这样的家室仇家定然也不少,搞不好这人真是来找他寻仇的。
好歹一起相依为命这么长时间,姒槿原本想要上前护一护姜陵,至少现在是青天白日,她一个人打不过还可以叫行人做帮手,可那名为简之的银面男子猛然抬头,目光射向她。
姒槿脚步瞬间顿住,对上他面具之后那双精致的瑞凤眼,那双眼睛里的神情不似方才一般温柔似水,现下好像是压抑着如暴风雨般的怒意。姒槿不明白,这人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变脸比翻书还快。
她看着简之慢慢站起身来,他似压抑着翻涌的怒意,出声低沉:“你知不知道,他……”似即将出口的话难以启齿,简之顿了顿,“若是方才我没有赶到,你该如何?”
简之目光冰冷地望着地上的姜陵,腰间握着佩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一股杀意从他周身蔓延开来。若是他刚才没有赶到,他不敢想象后果。抬眼看向面前的姒槿,简之又有些无力,眼前这个他寻了许久的女人,如今却正防备地盯着他,她是在为另一个男人而忧心。
哪怕从前面对的是君宜修,他也从未担忧过。彼时一切于他的掌控中,可如今她失了记忆,他仿佛是抓不住她一般。
听了简之的话,姒槿也是一阵后怕,刚才姜陵那欲求不满的模样简直跟疯了一样。若是简之不来,这里又鲜少有人经过,恐怕她的青白真的要葬送于此。姒槿想着,恨不得踹姜陵几脚。
可是这种事情被别人说教,还是一个不怀好意的陌生男人,姒槿觉得更加丢脸,涨了涨气势,姒槿扬了扬下颚,狠狠地瞪简之道:“关你何事?”
姒槿话音刚落下,她便看到简之眸色一沉,上前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简之:“简之面容丑陋,恐惊吓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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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公主姒槿殿下:“你既不愿,我便不看。”
内心OS:好想看看,找机会偷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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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民失忆的苏姒槿:“我胆子大,我不怕,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