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秋的额上马上摞满了黑线,莫名有种被家长催婚的感觉怎么办,其实也不怪碧鸢,一来这里的大环境如此,二来还有朝廷那坑爹的政令。
“这个不急,因为我刚从宫里出来,朝廷给了一年的备嫁时间,还有差不多一年呢,谁知以后会有啥变化,况且我就算现在嫁人能有啥挑选的余地。”
“姑娘心里有章程就好,要不然被朝廷强行干预,到时候就身不由己了。”
“嗯嗯,谢谢碧鸢姐姐,对了,那大白菜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哎呀,竟说些有的没的,把正事给忘了,我小叔子杨山联系了一位京郊的庄户,他们家里还有他们村里都有富余的大白菜,保管比在市集上买的便宜。”
“那真是太好了,碧鸢姐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也看到了我每天做包子卖包子,尽管我已尽了全力,一天最多也只能做二百来个包子,再加上天气不好还得走街串巷地去卖,一天下来筋疲力尽不说也挣不下来几个铜板,所以我想着要不碧鸢姐姐带着你家小叔子过来帮忙,我和你在家做包子,杨河走街串巷地去卖,肯定能挣不少,至于工钱我敢打包票肯定比你们现在做的活儿多?
碧鸢姐姐也尝过我们家的包子,那味道绝不是我吹的,肯定不愁卖,只要我们产量上跟上去,挣钱立马的事儿。”
碧鸢没有立马答应沈菀秋的请求,按说姑娘这样的请求她该毫不犹豫地答应才好,可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有生病的丈夫还有幼小的儿女要照顾,她不能也不敢毫不犹豫地失去现在稳定的差事,这么一想她更觉自己是白眼狼,沈家当初对她有活命之恩,又帮着她找了好人家,今天连姑娘这么小的请求她都没有答应,她怎么对得起老爷夫人。
沈菀秋明白她的顾虑,也没有勉强她:“碧鸢姐姐,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是回去跟姐夫商量商量为好,毕竟关系到家里的生计,怎么也得姐夫这个一家之主拍板。”
“姑娘,对不住,我……”
“碧鸢姐姐,你的难处我都明白。”
碧鸢这下更愧疚了,她想着回去后跟丈夫商量商量,无论如何她和小叔子两个人分出一个人过来帮姑娘的忙,这样也能减轻点姑娘的工作量。
后来两人又商量好了去买大白菜的时间,碧鸢这才告辞离去,当然手里还是拿了沈菀秋硬塞给她的包子,怀里揣着热乎乎的包子,她劝说丈夫和小叔子的心更强烈了。
碧鸢走后,沈菀秋麻利地把包子蒸好,提起篮筐就要去走街串巷地卖,现在外面的雪还没有完全化,摊位那儿的人流并不多,还不如这样卖得快,她不由后悔早知道她就不租那个摊位了。
走到前院的时候,恰好碰到出门的柳秀才,柳秀才没有想到如此寒冷的天气沈菀秋还要出去卖包子,看着她冻得微红的脸颊,即使穿着棉袄也仍旧纤细的身躯,还有提着的两个超大的篮筐,他突然间心里升起股怜惜,不过很快就被他给摁下了,他有什么资本怜惜别人呢,凭他不知能活多久的破财身体,还是外面能量巨大的仇家。
两人简单地打了招呼,并没有多话在大门口各奔东西,柳秀才拿着自己的身份文书要去衙门补录自己的秀才功名,沈菀秋提着大篮筐去民居卖包子。
包子一如既往地受欢迎,沈菀秋并没有费多少时间就把包子卖完了,提着空空的篮筐走在京城的胡同里,怀揣着今天挣来的铜板,心里一阵踏实。
但是走着走着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点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人跟踪她,难道有人这两天她包子卖得好过来打劫她?她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故意在一个拐角处隐下身形然后观察来路,果然有两个男子看她突然间消失急走向前。
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她心咚咚地跳地极快,谁能告诉她,她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