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珠笑笑，“瞧着像为你量身定做的一般，走的时候也穿回去罢，骑马不比坐车，风吹在身上很不好受。”
卫子鸢记得，昨夜祖父专门说，燕王妃中过毒，身子受损严重，至今不曾完全好转，抬手就要解下来还给她，那厢已经有人给她披上了，是面无表情跟在她身边，腰间配剑，别着长鞭的女子。
“走罢！”
唐如珠并不在意她的不说话，镇南王府的情况，燕无归跟她讲的很明白，尤其是要跟她长期相处的卫子鸢，从小到大发生的所有事，都理出来递到了她面前。
说白了，也是个可怜人，不是指她的身世，而是情感缺失，人这一辈子，可不是只有亲情就够了，友情，爱情，一样都不能少，这才算完整。
阿蚌刚到她身边也是这样的，知道吃，知道喝，知道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寻求安全感，却就是不愿开口说话，花了好一段时间才逐渐养好了，相比之下，卫子鸢的情况要好很多。
一行三人从前院走到花园，百花都已经凋谢的差不多了，乍一看，显的黯然失色，只有置身其中，才能体会到别样的美。
从头到尾，就只有唐如珠一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阿蚌时不时附和几句，卫子鸢只负责听，甚至连帷帽都不曾摘下。
“唉。”镇南王站在不远处的假山后，心中苦涩又心酸，“是我大意了，从未想过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只一味的把我认为最好的强加给她，看着她越来越不开心，，对着自家人却说不了几句话，完全就是陌生人，别提多难受了。”
燕无归负手站在他旁边，视线里都是蹦蹦跳跳的小女人，“卫小姐的性子随了您，若她当真不喜欢，就算您要强加，她也不会接受，不是她不开心，而是慢慢长大了，懂得分辨是非好坏，知道在何人面前该说何话，有孙女如此，您该高兴才是。”
镇南王冷哼一声，“要是燕王妃如此，王爷恐怕要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她们有些地方确实很像。”燕无归笑笑，“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如珠对待任何事，都喜欢往好了想，不到最后，她绝不允许自己的筹谋出现任何的差错，只要想通了，想明白了，思绪自然就开朗了，郁郁寡欢，从来都不适合她。
您也知道，这才‘强硬’的把卫小姐送过来，是也不是？”
是不是的跟他有何关系，镇南王撇过头，面色沉了下去。
“皇上对镇南王府忌惮太深，即便我已经有个儿子死在他手里，阖府上下无一人在朝为官，他对镇南王府的信任也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我会再争取，让你接手西南，顺便，把子鸢带过去，她生来就是个武将的料子，绝对值得信任。”
“不急。”燕无归翘唇，眼里闪着光。
“狗急了还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逼得太紧反而会给您带去麻烦，我知您手中还有旧部，但也抵挡不住几十万大军，南边乱不了，接手是早晚的事，只不过，不能由您提，也不么能由我提，主动权要交给皇上，我们只需推波助澜，其他的，都没有必要。”
人已经走远了，燕无归拍拍他的肩膀悄悄跟上去，“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如您孙女沉的住气，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