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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2 / 2)


说得好似他多稀罕一般,“除了容锦之外,我不需要朋友。”

一旁的永琪听到这话,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跟德勒克才相处,尚未能交心,实属人之常情,他相信,只要他真心相待,总有一日,他能成为德勒克的朋友!

自我安慰的永琪不再胡思乱想,从中调解,“你们是不缺朋友,但也别树敌啊!过去的事就让它一笔勾销吧!只要你别再找德勒克的麻烦,我想德勒克也不会记仇的,是吧?”

过往的那些仇怨,真的可以彻底消解吗?永琨是真心道谢吗?这孩子时常以捉弄他为乐,又怎会突然转性?

就在德勒克生疑之际,门外忽然传来鼓掌声,众人抬眸便见一里着青色葡萄纹衬衫,外罩水色坎肩儿的姑娘进得门来,

“永琪说得对,德勒克他不会记仇,但琨儿你不能得寸进尺。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你好自为之,若再让我知道你包藏祸心,坑害德勒克,绝不轻饶,定会告知皇祖母,严惩于你!”

瞄见家姐的身影,永琨顿觉头疼,“皇姐你永远都是这么偏心,我觉得德勒克跟你才是一家人。”

容锦闻言,生怕德勒克尴尬,当即屈指给了永琨一个栗子,“瞎说什么呢!臭小子,不会说话就少说点儿。”

然而德勒克却觉得这是认识永琨以来,听他说的最悦耳的一句话。

担心姐姐又训他,永琨办了个鬼脸便给永琪使了个眼色,永琪识趣告辞,不耽误大人们说话。

待这两个孩子走后,容锦摇头嗤道,“我这弟弟总没个正形,说话没大没小,你别放在心上。”

当她看向他时,却见德勒克唇角含笑,似在思量着什么,容锦不由好奇,“你笑什么?说出来让我也开心一下。”

“嗯……没什么。”实则他是在回味永琨的那句话,不过这种事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干脆打岔说起了旁的。

容锦问及他的伤势,他只道比昨儿个好多了,但还是不能使力,稍一不小心就会疼痛,睡觉时都不敢乱翻身。

“那你可得小心些,尽量平躺着,白日里得吊着,晚上记着把胳膊放平,侧躺容易压到,对伤势不利。”

容锦打算继续读书给他听,他却说今日要练字。

容锦极为震惊的望向他,“你的右手臂都伤成这样了,如何写字?”

“不是还有左手?我好不容易才学会汉字,若真如大夫所言,几个月不动笔,可能会忘记。”是以德勒克决定尝试用左手练字,不管写得怎样,至少每日练习可以增强记忆。

拗不过他,容锦只好替他磨墨,看着他左手拿笔,认真练习的模样,容锦心下微动,只觉这个少年的性子远比她想象得更加坚毅。

他很珍惜这学习的机会,并未把读书当成一种任务,而是当成了爱好,发自内心的想学好汉文,哪怕手臂重伤,他也可以想方设法的去练习,这样的毅力,着实令她钦佩。

既然他有这样的恒心,她就该陪着他一起,右手已然写顺,再用左手写格外困难,才练好的笔划又变成了歪歪扭扭的字迹,不过德勒克并不气馁,他很有耐心的继续练习,只要容锦在他身边,让他做什么他都乐意。

然而世事难料,这样美好又温馨的日子只持续了三日,第四日就出了变故。

当天下午,容锦如往常那般离开寿康宫,准备去找德勒克,刚行至宫门口,就被雅嬷嬷给叫住,

“公主若是要去见世子,那就请止步,裕贵太妃交代过,您二人不便再相见。”

容锦时常出入寿康宫,还无人敢拦她,今日这嬷嬷居然不许她出门?容锦不明其意,“无端端的,为何不许我见他?”

“此乃主子的意思,老奴也不清楚。”

疑惑的容锦只好去求见她的祖母,问及因由,方知是有宫人说闲话,传到了祖母耳中,祖母才不许她再去。

轻拨着手中的蜜蜡十八子,裕贵太妃温声道:“虽说皇太后准你教德勒克汉文,但你也不该与他走得太近。莫忘了,你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在他书房一待便是许久,对你的名声很不利。”

这些个陈词滥调她都听够了,容锦不满撇嘴,小声嘀咕道:“我们只在一起读书而已,清清白白的,并未越矩。”

“他这回伤筋动骨,少说也得修养百日,读书之事暂缓,你莫再去见你。”

容锦不由生疑,总觉得这话似乎在哪儿听过,仔细一回想,这不就是明瑞的说辞嘛!前几日明瑞才说过她,没两日祖母就插手此事,八成是明瑞捣的鬼!

思及此,容锦心下窝火,誓要去找明瑞问个清楚。但若无凭无证,他肯定不承认,于是容锦吩咐月蓝去打探,最近都有什么人来见过她祖母,待问清楚之后,她才去往寿康宫的宫门口。

不出意料的是,她又被拦下了,容锦下巴微扬,小山眉微蹙,“祖母只说不许我去见德勒克,可没说不许我出宫门。”

雅嬷嬷赔笑道:“主子交代了,公主您若要出去,便让老奴跟着您。”

得!祖母这是找人看着她呢!反正她又没撒谎,跟便跟吧!只要能出去就成。

这会子明瑞应该在校场那边,于是容锦直接去往校场,差了个小太监去将明瑞给请出来。

得知容锦来找他,明瑞略觉吃惊,只因她已有许久不曾主动来见他,却不知这会子过来是为何事。

当他满怀期待的过去时,却见容锦沉着一张脸,肃声质问,“上回我就跟你说过,莫管我的事,你倒好,居然直接到祖母那儿告我的状!”

方才容锦已将雅嬷嬷支开,命她候在远处,是以这会子她说起话来并不客气。

骤然被训,明瑞不明所以,“最近我忙着读书练骑射,并未去过寿康宫,何来告状一说?”

“你是没去过,但你指使我哥,让他去告状,否则祖母怎会不许我见德勒克?”容锦命月蓝打探,方知永璧昨日来给她祖母请安,今儿个祖母就将她给拦下,明显有蹊跷。

明瑞毕竟是外男,平日里无甚机会进寿康宫,但永璧可是裕贵太妃的亲外孙,他想进去很容易,是以容锦认定他二人串通起来,故意坑害她。

然而明瑞并未指使过永璧去做什么,他只在那日醉酒后诉过苦而已,依稀记得永璧说他会想办法,至于办法到底是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去问,难不成永璧所谓的好办法就是让裕贵太妃干预此事?

倘若真是永璧所为,那这事儿还真跟他脱不了干系。永璧好心帮他,他总不能将责任都推给永璧,于是乎,明瑞主动担责,说是他的意思。

容锦一听这话,越发恼火,“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针对我,说我的坏话?”

她居然会这么想?明瑞的一颗真心被误解,一时间竟不知该笑还是该伤悲。有些话,他一直藏在心里不愿明言,可是这一回,她是真的生气了,他若不解释清楚,只怕她误会更深。

机会稍纵即逝,明瑞也不愿继续煎熬,将心一横,干脆道出心里话,“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是针对你,仅仅只是因为喜欢你,我不想看见你跟德勒克那么亲近,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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