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淑离敲打着电脑键盘,撰写着节目底稿。屋外,偶尔能听到狼群的长嚎,让人多了几丝不安。
淑离打了两个多小时的字,感觉肩膀很酸。她站到院子里,看到成千上万的星星明亮的一闪一闪,透着神秘的光泽。东屋那边,几盏煤油灯还在燃着。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这种东西?”
淑离顺着窗户小心地望了过去。她看见六叔穿长袍盘坐在垫子上,双眼紧闭,额头冒汗。再看那桌子上,分明立着七盏小小的煤油灯,但是每一盏的光度却明暗不一,似乎在受什么力量的影响。
第二天早晨,奶奶做了些烧壳子摆在桌上。那花朵儿样的形状,焦脆金黄的质感,把大伙馋的直流口水。这里的早餐最典型的就是烧壳子配羊奶了。
淑离给梁警官夹了一口白菜说道:“别光吃烧壳子,太干,吃点儿菜。”
两人都害羞的相视一笑。
大斌自己拨了好大几口菜,埋着头快速吃完了。
过了会,淑离看桌上还剩下一些烧壳子,便用一个布袋子装了起来。
梁警官问:“你这是要干嘛?”
“我是想把这些送到老方那里,上次他帮我治好了病,连钱都没要。我也不知道能给他一些什么,就借花献佛吧。”
“好,那我陪你去。”
两人结伴来到了善终堂。
“吱-呀-”,门慢慢的打开了,是仓水决。他微微低着头,眼睛却向上瞟着,显得很戒备。
“小决?你爸呢?”淑离朝里面张望着。
“他今天出去了,有什么事?”
“淑离上次的感冒多亏了方叔,这次我们带了点儿点心,表示下感谢。”梁警官解释。
仓水决接过棉布包着的烧壳子,侧过身去,让出一条道来。
淑离本不想继续打扰,但奇怪的直觉让她想好好观览下祠堂。仓水决在背后默默的跟着,也不多说一句话。她看见东屋和西屋的门都上着锁,封的很严实。只有大堂上虚掩着门。淑离问道:”小决,为什么房间都锁着门呢?”
“我还小,看不了家,我爸每次出门都会锁上,防小偷。”
淑离推开了大堂的门。阳光射了进来,里面的灰尘在活泼的翻滚,漂浮着,随之伴来的是一股奇特的香味。那不是普通花香,也不是果木,是一种不熟悉的植物香味。吸之一分钟神清气爽,吸之两分钟神情散漫,让人变得无比慵懒。
“你,觉,不,觉得,好像时间变的很慢?”
梁警官也缓慢的说道:“有一点,慢,先,出,去。”
两个人拖着沉重的身子走了出去,在院子里缓了好一阵。
那感觉,仿佛每一秒的时间被放大了十倍,看东西也有些重影。任何一件物品在瞳孔中折叠的就像万花筒一般绚丽......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变的清醒起来,他们抬头看着眼前的仓水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淑离焦急的问仓水决:“你之前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古怪的香味?”
仓水决毫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梁警官故意否认道:”我也没闻到,是不是你刚才走神了?最近你老是心神不宁的。小决,麻烦你给淑离姐姐倒杯吧。”
仓水决犹豫的走了出去。梁警官趁机在桌子下翻着,找着什么东西。淑离抬头看到屋顶部五彩斑斓的浮雕,有龙抓人身,鹰叼人眼,画面十分恐怖,看的人胆寒。
一阵更加晕眩的感觉袭来,让淑离瘫软到了椅子上。
大堂里,淑离看到此时出现了一对怪异的新人。那男子佝偻着身躯,头带高帽,穿着对襟黑红大褂,手拿红绸,跪在一旁。另一边,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子穿着凤冠霞帔,红布遮头,两腋之间却用木板撑着,身姿僵硬。唢呐声奋力的响起,那声音又悲又喜,邪气十足。
“你怎么了?喂!喂!”梁警官用力的摇着淑离的肩膀,一次又一次。
“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