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被扔在地上时,就晕了。
如大海浮舟，如云端漫步，不知身处何处,今夕何夕,直想睡死过去，却又不断地被强行唤醒，脑中糊成一团,却又感官敏锐,知晓周遭一切动静。
“喂,醒醒！”元重九拍她的脸，冲她恶声恶气地叫喊。
苏蓁挣不开双目，又躲不开那魔爪，只能在心里暗骂，下手真是够狠啊，她的脸都被拍痛了，火辣辣的。
“早知道这样,就不给你喝那么多！”又是一句埋汰,竟好像是她的错一般。
敢情还是她自己主动要喝的咯？
接下来,皇帝做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让她无法反抗，却觉得羞愧难当——他将她抱到床上，也不嫌弃她那软塌塌的死鱼状态，还是给……办了。
苏蓁闭着双目，忍着晕眩,听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兽犊子一般横冲直撞，喉咙里哼着低沉咆哮，不时还要凑她耳朵边上寒碜两句：
“你看你，死鸭子嘴硬，嘴上不说，可你的身体，好喜欢我。”
“……”苏蓁张不开嘴，可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确实是迎合得紧。
而她越是迎合，那人越是喘得来劲，还要将那些雄浑声气，故意吐在她耳朵里。
引得她又是一阵本能的发狠。
彼此较劲，咬合，攀升。
终于把她给闹清醒了些，木着舌头，含糊乎乎地唤了一声：
“皇帝陛下……”
她大意是想说，皇帝陛下，天子之尊，矜持点，别那么骚.浪，可是，这个意思实在太长了，说不全。
“叫我名字！”皇帝陛下正在要紧关头，听她出声，又惊又喜，赶紧提出一个深情而执着的要求。
“小九……”苏蓁凝眉，于混沌中，想起琼英公主是如何呼唤她兄弟的。
“不是这小儿诨名！”元重九恼了，冲她低声吼叫。
“霄……霄郎……”苏蓁又试着想了想，民间女子叫情郎，就是这种叫法。
“嗯……对了！”那人终于满意，一把按紧她，又来诱，“再叫一声？”
“霄郎……”苏蓁顺从地再叫一声。
浪.到尖处，一声霄郎，恍若坊间恩爱情侣，又让她心头发紧，想起先前的歌姬，终是有些醋意，撅嘴吐了两字，“我的……”
嘴上说不介意，在心底深处，还是很介意的。
可仍然是词不成句，言不达意。
元重九却像是听懂了，当即身心并用，齐齐应她：
“嗯，你的……都给你……”
苏蓁给烫得魂飞魄散，仿佛时光停滞，烟花绚烂，到了世间尽头，彼岸极乐。
……
歇了少息，元重九又来问她：
“还要不要？”
苏蓁百骸尽散，找不到一丝力气，偏头往褥间埋，大着舌头，含混说到：“不要了！”
可人家仿佛压根没听见。
将她翻面，又开始新的一轮纵情耕耘。
无休无止，无羞无耻，不堪描述，罄竹难书。
……
∝
御前女史两件事，陪皇帝办公，陪皇帝睡觉。
看在可以陪皇帝办公的份上，苏蓁也就勉为其难，适当地，给出一些回报，陪皇帝睡睡觉。
可在皇帝看来，却是相反的顺序——看在她在床榻上还算乖巧的份上，适当地，给她一些嘉奖，让她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玩弄权势。
情人间的心力角逐，亦如政商之中的权力游戏，彼此试探，此消彼长，你退我进，你弱我强，都是想极力占据主导地位，将事态朝着更有利于自己的一边拉。
慢慢地，事态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陪皇帝办公，就变成了替皇帝办公，因着那句“御书房听政，朱笔御批之权”。每每御书房议事，苏蓁在一旁静静地听，记下要点，然后，当小山般的奏疏送来时，皇帝就默默地把御笔蘸朱，递给了她。
陪皇帝睡觉，就变本加厉，变成了……随时随地，因着那句“出入随侍，起居杂役”。起先还好，每每都是等她先在御书房做完批阅的苦力，再拉她到寝殿去，灌两口酒，吃几口东西，然后睡觉；过了几日，就打破了那御书房禁忌，变成了一边批折子，一边折腾；再后头，就变成了先把她拉到某个角落里睡了，再放她回去批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