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婳居然也莫名其妙地紧张了,她吞了吞口水,又看到李乾徵张嘴了。
屋顶的章明朗、远处小心翼翼用内力偷听的何迹,两人心脏砰砰跳,开窍!了!
他们的王爷开窍了!
自从十多年前,公布王爷是个断袖之后,就没收到女孩子的情书了!
可徵王接下来说出的那话,犹如惊雷炸响,晴空霹雳,让他俩如鲠在喉…
“你最好不要喜欢本王!因为本王是个断袖,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就算要喜欢,也不是现在,在没完成大业之前,他可能给不了她幸福的。
断袖这身份,是掩藏野心最好的办法。
许是料想到了李乾徵的答案,江吟婳没忍住,掩嘴一笑,开明的很。
“王爷您放心,我不会对您动心,也不会给您带来麻烦,您大可不必担心。我明白,爱情不分性别的。”
“……”
他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李乾徵豁然心冷了,扑面而来的挫败感,甚至夹杂着难受,他艰难地吞了吞刺喉的唾沫,哦了声。
霍然捏住她的下巴,沉声质问:“那刚刚为何维护本王?”
“因为你也曾护过我。”
江吟婳的眼睛亮晶晶的,不夹杂丝毫杂质,她没有撒谎,李乾徵缓缓地放开手,兀自转身。
冷风刮起,吹翻街头小巷的空背篓、簸箕斗笠,几片落叶卷在半空中打着旋儿,徵王挺拔高立的背影,一时间看着有些单薄。
何迹不自觉地叹气:“还以为终于有个人,能陪在王爷的身边了。”
江吟婳瞧着这撤去的随从,还有何迹落寞的脸色,觉得徵王的人都怪怪的,深呼吸口气,拾缀好心情,走上街去。
拐角处,李乾徵看着那窈窕身姿,声音已复平静:“以后不用让她请安了。”
随缘吧。
他孑然一身,在刀尖舔血习惯了,在尔虞我诈中生存着,还好她不喜欢自己,要不然,真怕玷染她了。
章明朗终身一跃,跳在李乾徵的眼前。
徵王冷冷扫他一眼,他猛然摇头。
“我刚刚来啊,您刚刚和王妃说了啥,我一个字儿也没听到!”
目光如锋利的匕首,章明朗心头颤栗:“真的!”
李乾徵勉强信了,一路和章明朗去食香楼议事的路上,气场快把他冻成冰块了。
突然。
徵王打破了沉寂。
“章明朗,你习过医。本王问你。”
“王爷你说。”
面上应的快,但章明朗心里打鼓。
“本王最近莫名紧张,甚至情绪起伏过大,有时候还会做出莫名其妙之举动。为何?”
“咳咳咳?”章明朗心道,果然不是好问题,他试探性道,“这些症状,可是见到王妃才有?”
“怎么?”李乾徵眼色一紧,“你见她也有这些症状?”
“!?”
要不是他内力好,差点就笑喷了。
“我没有!”
“那为何只有本王有?”李乾徵眼里竟有了丝敌意,“果然,她只对本王下毒了。”
章明朗嘴角狠狠一抽:“我觉得没下毒。你武功高强,三餐都有人试吃,她一个弱女子,怎么给你下毒?”
也不是没有道理。
李乾徵沉默。
章明朗徐徐图之,缓缓讲道理,试着让李乾徵接受一个事实:“我觉得,你对王妃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