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肚子里有一大堆的话要说，但是这个关头，回答老人的问题，她却依旧是极为流利。
老人顿了顿，转向了身边的女官：“备膳吧。”
女官应了声，很快走下去，老人也走到了祝颂面前，她不咸不淡地似乎打量了几眼小姑娘，这才继续往前走，祝颂低着头，也没再多说话，就跟着她上前。
太后最后也只是到了隔壁自己的寝宫。
祝颂从小是和着父亲一起长大的，在父亲去世以后，虽说太后是她明面上的监护人，但是她也不太会去太后的寝宫，通常是太后过来找她。
她倒是记得更小的时候，父王母后则会带着自己，来到太后的寝宫里一起吃晚饭。
那是她比桌子还矮上一些的年纪，真可谓年代久远。
然而看到太后的桌子，祝颂却还是愣了愣，明明本来只有太后一人吃饭，但是饭桌上却工整地放了四个椅子。
女官们神色如常，似乎对这些椅子已经看习惯了，他们动作自然地把每个椅子放好，每个椅子面对着的地方则都放上了餐具。
祝颂的眼神一直跟着女官们的动作，这时候太后却突然开口道：
“留着这些干什么，撤下去。”
女官们这时候似乎是有些惊讶了，但还是遵照了太后的话语，只留下了太后自己的餐具，和她面对面坐着的祝颂的。
祝颂慢吞吞地朝着位置坐过去，她慢慢地坐下后，才觉得有些不寻常。
四顾环望了一下，她想起刚刚撤下去的餐具，其中一套的餐具摆放和正常是相反的。
——而自己的母后是个左撇子，所以餐具的摆放与常人正好相反。
她这才惊觉，刚刚餐具摆放的位置，竟然和当年她的父王母后来这里使用晚膳的顺序一模一样！
祝颂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她看着一道一道被送上来的精致菜肴，这些都是天然食品，闻着香气，她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那边的太后看了看她，挑了挑眉，转而一个手势下去，肉菜都放在了离祝颂更近的那一边。
祝颂叹了口气，她终于决定不管有多少苦大仇深，又或者老太太到底想要怎么惩罚自己，她都要留在这顿饭以后再说——
“你回来了？”
等到祝颂刚把一块东坡肉夹到了自己嘴边的那一刻，老太太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祝颂在暗中叹了很长一口气，这才默默地放下了筷子，郑重道：
“我回来了，祖母。”
“看来，你知道得应该差不多了？”老太太对着一桌子佳肴，看上去甚至没有想要动筷子的欲望，她只是很平静地看着那边的祝颂，问她道：
“还有什么想要向我求证的吗？”
“是。”
祝颂斟酌着字句，一时之间只觉得难以启齿，她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屡屡任性的模样，脸都觉得烫了起来，“到底是谁，为我付出了代价呢，祖母？”
“是父皇吗？他是怎么……”
祝颂说着说着，只觉得声音都有些沙哑了起来，她的问题她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然而却还是理不清楚当中的关系。
她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祖母，老人慢慢地眨了眨眼，很轻地叹了口气：
“刺客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皇太女。”
“他们从来都不觉得先皇是一个问题，他们更惧怕的是继承人。”老太太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所有的报导都被更改了。”
“我们甚至也更改了你的记忆。”她看着祝颂，眼神里是有些复杂的情感：
“你不用太过自责，先皇虽然没有当场死亡，但是也受了重伤，是他自己提出了找寻精灵帮忙，就算是违背自然法则，他也希望你能重新活过来。”
祝颂的眼眶已经通红，她小声地道：“所以当年死的人不是爸……父皇，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现在更新频率大家看着看着就会发现还蛮稳定的
基本就是一天三千一天六千多点儿
我也不知道我们学校上不上网课，不过开始上课了，我就只能保持日更三千，偶尔加更啦
木马一下每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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