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摩鳩挪了瓶子的方向,那些黑色的碎黑如影随形,死死跟着东佛的方向。
东佛失声叫道,“救救救……命!快拿走!”六尺男儿骇到屁滚尿流,委实可怖。
戚九求道,“轲大人莫要再惊吓小佛子了。”
上官伊吹隐约待不住,握着戚九的手道,“放心吧,轲摩鳩虽爱玩其实是关心着东佛的,东佛受了刺激暂时问不出谁是幕后黑手,且叫轲摩鳩继续替东佛调理身体吧,咱们呆得太久了,对他的病也不好。”
拽着戚九走出屋子去。
戚九明显感觉上官伊吹的情绪波动,最近怪事接二连三,虽然表面淡然,但是从他的肢体语言来看。
心烦着呢。
戚九一直被他拖了很久之外,上官伊吹始终背对他。
风自廊沿路过,吹得二人衫摆猎猎。
上官伊吹快步道,“你是我的。”
原是酸了。
戚九恬脸陪笑道,“是是是。”
上官伊吹又道,“你只能任我使唤。”
“是是是!”
“坏东西!”
“是是是……嗯”戚九始才反应过来,就被上官伊吹转身抱进怀里,如此神速,如此芬香,又如此温暖。
上官伊吹道,“东佛遇事确实可怜,我不想你跟任何人走得比我亲近,但也知道拦不住你,所以抱抱你来叫自己心安理得一些。”
“没人的时候,大人勤抱无妨。”戚九于他怀里贪婪地贴了一会儿,道,“伊吹,你可不可以把所有的牙骨都给我,我想要。”
上官伊吹情不自禁地闻闻他卷发间的甜腻香气,“怎么想起来全部拿走,贪心的小鬼,难道是想骗走我的秘密不成?”
“并非好奇你的秘密,”戚九默然叹口气,“经东佛一事,我突然发现人便是如此脆弱,尤其是身边常见常笑的伙伴亲朋,指不定哪天便消匿个无影无踪。”
“你我所做之事皆是重重危险,谁也保不了谁一世平安,我想用那些牙骨替你做套假牙,祈个岁岁安平的好念头,若待你期颐百岁之时,字词吞吐不清之际,还可继续咬我。”
上官伊吹轻声笑连连,“我这般小气善妒,你还愿与我守得百年好合,不怕我老掉牙了还要吃酸”眉眼高低飞扬,笑意里满满的感动与惊喜。
戚九主动踮脚吻吻他带笑的嘴巴,“不是愿意与否,而是非你不可。”
夜凉如水,一轮满月悬在天边。一屋一树一草皆是孤影。
唯有二人,俱为一体。
待第二日晌午,戚九与陌川在门外张望,谢墩云与白式浅恰顺利回来了,戚九瞧他俩周身狼狈,干涸的血痕虽然渗透入衣裳,然而干净的地方并不多,足见二人经历了性命危急时刻。
戚九的眼泪汪汪欲奔。
最诡异的是谢墩云喜滋滋的表情,脸上像被插满鲜花似得难以调和。
戚九又开始关心他的精神状态。
谢墩云忙摇手道,“先别跟老子搭话,老子正回味无穷的呢!”
白式浅道声,“毛病。”先问道东佛的安危。
戚九如实告知,引得两个人的心情立马阴沉许多。
陌川见众人的兴致黯淡,不由自主提议着所有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应由他亲自掌勺,替众人做一桌美味佳肴,驱除大家的烦闷。
戚九道好,敦促着两人与上官伊吹回报一声,赶紧洗洗休息。
自己与陌川提着菜篮子,前往市廛去买些瓜果生菜。
两人许是没有注意,前脚走出去,后脚便有人妙步盈盈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