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立为府,简牌上的名字羲和也重新做了一批,改成顺风飞递。另和姬里等人吩咐,她常常在外,府中可以收揽生意的简牌,但要申请若是七日内不归不去领,则代表她不领单,莫要耽误了人家的功夫。
羲和还没有好好的享受府中的生活,但身上确实疲于运动,她接过简牌,“最近就不要收了。”
“是。”
让姬里端来三盆大肉,这是许多人一整日都吃不完的肉食,羲和陪着黍饭一同还点了一盆鱼汤。这些全都毫无遗留的落在她的腹中,吃得唇齿留香,饫甘餍肥。
姬里看她吃得喷香,心里大喜,“先生出去一趟都瘦了,晚上先生想吃什么?我再去买。”
明明腹中已有四分饱,羲和难得的有些不可抑制。以前她的胃口就开,这里就差不多是七八分饱的样子。可是醒来之后,饥饿就成了双倍的需求。当初才醒来的时候,若不是因为有个小丫头陪着也要吃,又怕吓坏了她,她肯定忍不住的暴饮暴食。
念此,羲和并无要求道,“都可以,晚上再多做点就好。”
姬里早知道她的胃口大开,并不吃惊的应下,出去拎着篮子就要买菜。只是身在边界,出行时还要叫上府中的人去。
边界固然没有刑税,也有许多是迫于无奈的贫难百姓,却不得不防备其中逼上梁山后心狠手辣之人。
羲和在院中打转,用脚认真的丈量了府中的每一寸地。她思量日后的日子,闲来无事还收拾了后院的荒叶。直到用完一顿饭食后,将简牌翻看收拾后,次日天不亮就将辇车拴上吉量,一人一马出府而去。
她最近疏于工作,许多单子无人来收,无奈之下生意人都退而其次的给了原来的健步。见到吉量那俊美身姿,店家喜得出门迎接,抱着货物和单子一面交接一面诉苦,“风健步您可是这一行的行家,可不能觉得辛苦挣了钱就不做了,咱们大家还指望您啊!”
“没有,是近日有些事情罢了。”
“好,只要不是不做就行!”
“日后你们若是有单子,也可以放到官家那里,我和他们打了招呼。若是我七日没有来领,有顺路的行夫就帮我跑。”
“风健步果真是行首,和行夫都说好了!”
店家当即眉飞色彩起来,能够把名字挂在送文书军要的行夫栈舍里,足以可见晋君与风健步的信任。和这样的做生意,对他们这些经商平民自然是百无一害。
羲和匆匆又走下一家,直到辇车上满满当当的,把自己挤在了车头上这才拉货出城。
跑的仍旧是老路,吉量一路疾速前行,穿山过河毫不阻拦。回来时羲和轻装而归,甚至借着辇车去了太昊陵等几个地方,她在墓中细致的搜刮一遍,寻找上回匆忙后是否有遗留没有注意的东西。
可惜收获不多,她只能对着那一具具白骨询问。见到他们都是默认首肯自己所说,羲和满意的将书简卷回包袱中。回去时,在路过的山上砍来一些。
府院里太过空旷,都是一些基本的庭院一等。
她打算把马厩重新拾整一番,顺便在院子里打个桩,还有一个大木架子用来结绳记事。
将树皮撕下卷搓放到一旁,石斧劈开树桩,她打算给自己做个高的凳椅。
羲和不耐烦整日都是文书记录,因而晨起书写,晌午做木工,撸着袖子哼哧哼哧的独自在后院里忙活。
赵武来时,他披着厚衣看着某人汗水淋漓的干得热火朝天,不由羡慕,“你这人也就这把身子骨让我嫉妒了。”
随意挑来两碗水,赵武一碗自己一碗,仰头就将此喝得底朝天。
羲和白了一眼,“你坐在一旁只动嘴不动手,我这种粗人只能手,你嫉妒什么?”
“这些事情,我不如你。”
赵武紧紧的抓着厚衣衣袖,他方才一路坐车而来,凉风吹得他瑟瑟发抖,面色也是微青。他早就看透了羲和的力大无穷,从来不觉得羞愧难当。毕竟世上能与羲和比堪的,实在是少有。
当初羲和一人打来野牛,晋国上下谁人不知她的厉害?
羲和嗤笑,招手让他过来帮忙打桩,“你来?”
手里的碗是冰凉的,赵武连忙将它放下,眼看着打桩用的是石斧,更是严令拒绝,“我打不动。”
羲和看他时,神情中克制不住的嫌弃。
“我说真的,我这几年精神都没以前好了。”
赵武的鬓间已有白丝,羲和算着他的年纪,不由唏嘘,“你若是生在我家,练一套不老童子功,自然就不会如此。”
“所以你才不肯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