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饭店外面寒风迎面扑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大爷站在挡风的地方等着客人上门,浑浊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无奈。
好在现在支付手段便捷,他走过去问了价钱,扫了钱,挑了一根多种水果混在一起的往学校走。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能做的也只是当个照顾生意的人。同情是善心的表现,但往往会刺痛别人的自尊心。就他来说,他不会去同情谁,就像别人不会同情他一样。
第一颗是山楂果,个头大又饱满也没什么瑕疵,咬一口冰的牙都快掉了,酸甜的味在口中散开,他吃的眉心都皱起来。原来是这个味道,这算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吃这种街头小吃,不说是什么让人震惊的美味,但是就像人生,酸甜交织,一往而前。
岑白坐到座位上没多久就开始犯困,本来想趴下睡一觉,刚眯着眼,桌子被人敲了几下:“岑白,老师喊你去办公室,蒋超的爸妈来了。”
岑白懒洋洋地舒展了下筋骨,一闲下来浑身都疼,刚才衣服不小心擦了下嘴角疼的他直皱眉。
风水轮流转,想当初他不管做什么都有人帮自己摆平,现在挨了顿打打回去还得面对人家父母的质问。
走到办公室,班主任和两位穿着华贵的男女客气地说着什么,脸上的谄媚和讨好毫不加以掩饰,实在是有够难看的。而在旁边站着的是鼻青脸肿的蒋超,他打的时候没下让人进医院的力气,只是脸上不好看而已。
“岑白,你怎么能打同班同学呢?这多不好看,把人打成那个样子。你居然恐吓同学,让人家帮你做作业?”
不管是哪个行业里都会有几颗老鼠屎来给优秀的精英队伍增添污迹,有些人并不觉得引到学生们培养成良好的做人品格才是自己的价值,比起对得起这份圣洁的称呼他们更在乎的是到手的利益,也不能说人家不对,但在人心里这觉得那张脸哪哪儿都难看。
岑白状似无意地掀起额前的碎发,露出破了结痂的口子,认真地说道:“老师做过调查了吗?都是您的学生不问青红皂白就批评人,这是学校,您不能看谁钱多就向着谁吧?蒋超身上有伤,我都成这样了,您没看到吗?谁逼着谁做作业,问蒋超啊,多不容易,门门作业按时上交,正确率怎么也有七八十吧?考试倒一,你真辛苦。”
岑白话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大办公室里不少老师全都看过来,班主任老师一张脸红了青,青了黑:“你这是什么态度?打人就是不对,和人家道歉。”
“行啊,我可以道歉加赔偿他的医药费,他呢?我总不能吃亏吧?难道他打我我就应该乖乖受着?”
蒋母到底顾着以往的交情,也不好太过分,眼里的不屑却是藏不住的:“阿白,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超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做欺负同学的事情,你这话不能乱说啊。”
岑白点了点头:“话是不能乱说,那这个总不能假吧?”
视频是在手机里找到的,当时他还说原主看来也不是傻到无可救药,现在果然派上用场了。他记得好像一中的安保设备还是蒋家赞助的,高清摄像头不放过一个死角,所以他们在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面目狰狞的对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拳打脚踢的时候,还说的出这种话吗?
“看来老师是解决不了这件事,那我找能解决事情的地方。要是岑家没破产,说不定我打死他应该也没人说什么。”
这世上多的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蒋家当初借着岑家的势吃了那么多好处,现在养的膀大腰圆底气足了,所以摆出尊贵的架子,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
岑白眼下就是个光脚的,他不介意弄个天翻地覆,蒋家的手再长也有他们够不到的地方,到时候将蒋家丑陋的嘴脸爆出来自然有人评断。
要在上流社会混脸面还是很重要的,就算再厚的脸皮也承受不住那些正经豪门的异样眼光吧?
蒋父脸色大变,忍痛转头对着蒋超那张惨烈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们和岑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人家处处帮我们的忙,你就是这样对同学和朋友的?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阿白,是叔叔糊涂了,之前也没问清楚原因就过来了,这小子就是欠打,要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放心,他以后再也不敢了,叔叔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可别留下疤。”
岑白笑了笑,眼睛看着缩头的蒋超,大度道:“没事,有疤才像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