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雪一辈子都没遇到这种事,头顶的天塌了整个人都没了主心骨,听儿子喊饿这才想起自己哭闹了一下午什么也没吃,肿着眼睛去厨房下面条。她一直是富家太太,学的是高档有品位的菜,现在从天上掉到地上什么好的都没有,面条还是昨天买的,好在是冬天也不用担心没冰箱会坏掉。
这种老旧居民楼,墙壁发黑,空间小,因为常年不见光的原因总有种潮味,岑白躺在床上将裤兜里刚才刮蹭着他掌心的东西拿出来,白色灯光下,他对这张黑卡并不陌生,可以说他这些年奋斗的身家全都在里面,里面的钱足以甩原主父亲几条街。
和别的穿越者不一样,他不需要去奋斗,躺着照样是王。这种破地方怎么住人?明天他就去找个高档公寓。
等饭的时间困意涌上来,马上就要睡着,被手机铃声给吵醒,在床上胡乱摸了好一会儿,没看来电人是谁直接接通,电话里的声音让他睁开眼。
“岑白,今天的作业再多加一份,明天要是写不完你等着,哥几个可不是让你在地上躺一躺那么简单。”
岑白瞳孔骤然紧缩,略显惨淡的脸上露出怪异的笑:“他死了,去地下找他给你做作业。”说完直接挂断,那人还不死心地继续打,岑白厌烦地将手机关机。
没多久乐雪来叫他吃饭,虽然做不了什么大餐,不过有厨艺在,哪怕就是一碗鸡蛋葱花面味道还不错。
岑白嘴也疼,用别扭地姿势一口一口往下吞,乐雪忍不住:“吃完饭我们去医院看看,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学校,什么坏孩子居然欺负同学。”
岑白咬了口嫩鸡蛋,闻言摇头:“不用去了,以前不敢惹我,是因为家里有钱,现在跌下来有的是人踩。我自己会解决的,就是破了点皮,养两天就好了。”
之后母子俩安静的吃饭,尤其是乐雪,这场变故让她整个人都傻了。
岑白本来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下去了,原主的妈妈看着就是平日里什么都不用管的富太太,让她当下接受现实确实有点勉强,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岑白觉得身上的伤好像疼的更厉害了,在卫生间洗脸刷牙跟受刑一样,尤其是镜子里宛如猪头一样的脸让他接受不能,心里的恶气冲上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沉默。
乐雪心疼他,端着一碗面从厨房出来,轻声说:“阿白,要不今天别去上学了,在家里养两天再说?我们去医院看看,早点好起来我也能放心。”
岑白强忍着痛吃完面,他不是没看到乐雪那碗面里连鸡蛋都没有,这种心酸感觉对他来说有点陌生,头也不回地离开家,在去学校的路上他让自己尽可能地适应这种变化,顺便思考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这具身体也不过十几岁,性格懦弱又没主见,家里条件好的时候被那些人哄骗着花钱,现在没钱了就被打被骂跟奴才一样的被使唤,虽然说很大一部分主观原因得从自己身上找,不过也有点可怜。
现在最重要的是得需要有份让人安心的事业,他肯定不能出面,只能借着乐雪女士的手来操作。
除了故事背景不一样,这个时代和他生存的时代是差不多的,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座城市的发展比起他前世生活的世界还有不小的进步空间,有些产业还没有发展起来,抓住这个机会想要富起来不是难事。
一路上他这张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引来很多人的注目,岑白只当他们是仰慕自己的俊脸,所以没什么羞愧可言,走进高二一班在最后一排坐下来。
他的旁边已经坐了人,高二分文科和理科,班里的同学大多都是生面孔,他只看了一眼,是个一脸病容的俊男孩,不过也就这一眼,岑小公子的眼睛里从不装无关紧要的人。
各科课代表见人来的差不多已经开始收作业,走到他旁边,他回了一句:“没做,不用收了。”
原主其实成绩还算不错,只可惜他是个不爱学习的人,可能连原主一半的水平都达不到,这也是他为什么昨天只拿衣服就回去的原因。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几个高个子男孩说说笑笑着进来,为首的那个走到岑白身边,揪着他的后颈骂:“哟,我们岑小太子脾气不小,居然敢挂我的电话,能耐了啊?作业做了吗?我昨天和你说清楚了,要是缺了一份,你今天别想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