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洋扭头不知道找哪个兄弟哭去了,池余拎起刚刚许故渊给的笔袋,问:“有少什么吗?”
许故渊:“齐的。”
池余“哦”一声,不紧不慢地将笔袋拉开,他随意扫了一眼后,说:“我感觉好像少了什么。”
许故渊不明所以跟着重复:“少什么?”
池余轻咳一声,手疾眼快地从许故渊笔袋里顺走一支笔,塞进自己袋子里。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许故渊扬了扬手中的笔袋,高声道:“谢了大学霸!”
池余在一楼的十三班考试,他一到考场就发现班里很多熟面孔。
张颖坐在池余前面,面容姣好的Omega娇声扭头和池余说话,逼得池余下意识往椅背上靠。
——张颖喷了市面上最受Omega欢迎的玫瑰香味信息素香水,池余猝不及防被熏了一口,下意识捏住从许故渊那顺过来的笔。
不知道许故渊的笔上会不会有奶香味。
“池余,后天是我生日,在我家举行派对,你来吗?”
张颖挽了下耳边并不存在的碎发,大大方方邀请。
考场座位大概是按成绩分的,这一圈基本都是池余高一时候的同班同学,此时听到张颖的话都有意无意地将眼神往池余坐着的方向靠。
池余舔舔唇,满脑子都是他为什么会有想去闻许故渊的笔的想法。
张颖面容羞怯,话却没停:“高一班上的同学都去的,还有初中的一些人。我听说你挺喜欢吃甜的,我妈妈特意找了一个专门做手工糖的F国厨师,你可以来尝尝看。”
池余靠在椅背上岔着腿,脸上表情冷淡,他皱着眉等张颖说完,然后在女生小心翼翼的期待目光中,说出的话带着冷:“后天?抱歉,后天我要学习。”
张颖一双大眼睛往下垂了垂,她小声问:“后天不是周末吗,周末也没空吗?”
池余点了下头:“嗯。”
“不是吧,池余你他妈的进了一班就当自己是好学生了?”
教室的最后传来书被拍到桌上的巨响,紧跟其后的是椅子脚被“哗”地往后拖发出的刺耳声。
张颖着急站起身:“胡晓岸你别瞎搞!”
被称作胡晓岸的男生三两步走到池余桌前,双手捏成拳抵在池余桌上,“学习?就你那十几分的成绩你要学什么?张大美女给你脸你就接好,懂不懂?”
胡晓岸很高,但瘦得跟根杆似的,眼睛边上常带黑眼圈,据说是学习学的,外号狐猴,是高一下转进国际班的。
他对外宣称他对张颖一见钟情。也因为张颖的缘故,狐猴格外看不惯池余,更没少主动上池余面前找事。
池余掀起眼,黑眸里满是冷漠:“你是智障?”
狐猴“嘿”一声,将衣袖往上捋了捋,音调跟着网上拔:“你说什么?你他妈的别不识好歹啊你!成天摆那清高样,学习?不知道的以为你年级前几呢。怎么,你之前为了考试没赶上见——”
“砰——”
狐猴还没说完,坐在位置上的男生猛地站起,一手捏着他的后颈往桌面上狠压住。
周围同学应声惊呼,却没有敢说话的。
池余的声音像杂了冰:“你再说一遍?”
狐猴两根细得像竹竿的手来回挣扎,企图挣脱池余的钳制,甚至想抬脚踹池余。
池余干脆利落地在狐猴动脚之前一脚踢向狐猴的腿弯,“有胆子把你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狐猴脸贴在桌面上动弹不得,“你干什么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池余按在他后颈上的力又加大,他轻蔑地笑了声,“你爸?算什么东西啊?你不会以为你有资本和我叫?”
一个假期过去,新学期上来,池余在一班安安分分地呆了一个月,狐猴得意忘形,差点忘了这人下手多狠。
他大口地喘着气,眼神中染上惊恐,被迫弯着的腿也不由自主地往下压,近乎跪到地上。
一片沉寂中,门口的同学小声提示:“池...池余,外面有人找。”
池余应声抬头,眼里的狠劲还没收干净,猝不及防看到站在门口走廊上的许故渊。
池余一顿不顿地垂下头,像看什么东西一样看着狐猴,颈后乖顺贴着的狼尾给他平添几分狠劲。
“不是你喜欢的东西别人都喜欢,别他妈把我当你的假想敌。”
池余冷笑了声,放缓声音说:“凡事都想想自己配、不、配。”
说完,他松开手,狐猴双膝自然软在地上,心惊胆战地看一眼池余后灰溜溜地回了位置。
池余没管其他人怎么想,一边松动着手腕一边往外走。
“怎么了?”池余情绪还没收干净,说话还是硬邦邦的。
许故渊神色淡淡,像是没看到池余刚才在干什么,他将手中的东西转到池余手里。
是一套尺子和一支涂卡笔,还有一个用了一半的橡皮。
池余:“?”
许故渊笑了下,浅眸倒影出暖色的太阳光。
“要蹭蹭全套的。”
池余愣了下,随即笑开。
考试很快开始,许故渊给池余送完东西就要回自己的考场,他朝池余招招手,一边往后退,第二次和池余说:
“加油同桌,别带我去扫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