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等他上去了,他有一万种方式让齐妙在这条街上混不下去。
但这会儿,还是认怂吧。
放低姿态:“姑娘,刚才是我发昏了,那一百两我不要了,你,你看?”
齐妙根本不听,另一手撑着头,朝下看着他:“嗳,我对太监挺感兴趣的,以前都没见过。”像他这样从小被太监伺候起居的皇子,想必很清楚太监是怎么一回事吧?找机会可以深入探讨一下……
李罗承厚厚涂粉之下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紫,讷讷:“我,我不是太监啊。”
齐妙伸手抹了一把他脸上的粉,就跟蹭了锅底灰一样,一蹭就是一手的白,真心实意嫌弃道:“哎哟,你这脸上涂的啥啊,掉粉这么严重?还难看。”
就他这样的化妆品质量,要是跟她似的一头狠撞在别人黑色的衣服上,那不是蹭脏了,那是拓印。
李罗承脸红了,大喊:“喂!你听不听得懂人话,我不是太监!”
“所以呢?”
李罗承别开脸:“所以你不能摸我!”
“哦,那我撒手了。”手一松。
“啊啊啊啊,别!!!”他终于毫无形象地尖叫起来,“我错了,我认错!我认错还不行吗!!”
齐妙手再合,滑过他的手腕,抓住了他的手掌。
在经历生死一线的大起大落之后,李罗承脆弱娇贵的心灵终于扛不住了,死死瞪着齐妙的眼眶慢慢泛红。
低下头,呜咽一声,哭了。
齐妙咯咯笑起来,对尉明:“这人太好玩了吧。”
尉明看得浑身冒冷汗,不答,转头向夏鸣:“这人太可怕了吧……”
夏鸣处变不惊,淡定,常规操作。
……
李罗承被人救上来,半条命都吓没了,腿脚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孔雀对着齐妙千恩万谢,感激涕零的模样,活似被救人的是他。
齐妙又一次“见义勇为”,往来的食客看众们赞誉不绝。
李罗承被孔雀搀扶着,冲着微笑候立一旁的齐妙咬牙切齿,显然准备说点什么披露她伪善的面纱,话到嘴边,想到她刚才恶魔般的行径,浑身打了个颤。
罢了,眼下这个境况,他说了别人也不会信的。
眼眶发红地离开,走得远了,想起自己刚刚窝囊的模样,心里的火越积越大。
他堂堂皇子,居然这么被人辱没!怒极攻心,抬腿一脚,狠狠揣在孔雀腰上,将之一脚踹得摔到地上,滚了两圈才茫然爬回来:“主子?”
李罗承两手愤愤在脸上拼命地擦:“你在我脸上涂的都是什么鬼东西!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孔雀立马磕头认错,说得诚诚恳恳,心里却纳闷,早上给主子抹粉,让他成功掩人耳目,溜出皇宫,他还大大方方赏了一通来着,这怎么转眼又骂开了?
少年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