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像当即令毕值、甘修,遴选弩手六百名,准备强弩四百张,又将五十张床弩修整一新,弩箭全都喂上乌毒,叫胡仲灿整训成阵,毕值负责强弩队,甘修负责床弩队,明日饱餐战饭,出东门随梁县公迎敌。
次日一早,李像点卯毕,梁县公黄昭令所带两千伊州兵一起冲出东门。黄昭令曰:“众将先认清慕容达和薄奚在,孤不与敌将答话,胡仲灿六百弩手直接开射,待敌阵大乱,众将随孤疾冲,务要斩杀慕容达和薄奚在。”
黄家五将与胡家四将、李像、毕值、甘修及众校尉齐声答道:“得令!”
眼看双方阵型相距一箭之地,慕容达执定五十四斤力贯枪,打马而前。梁县公大喊:“射杀!”
胡仲灿闻听黄公令下,如雷暴叫:“乱箭射杀!”
这边六百弩手一起张弩,毕值将四百张弩,甘修将五十张床弩一起发出,箭镞如蝗飞出,直奔正往这边过来的敌军主将慕容达。
慕容达一看梁县公不按规矩打仗,吓得抱头鼠窜,边跑边喊:“发弩!”
对方的敌兵弩箭还没发出,前排一队五十人纷纷中箭倒下。整个吐谷浑军顿时阵脚大乱,哪里还能组织起发弩。
梁县公一看,大喝一声:“弩手前出十步,再发!”
胡仲灿大手一指,毕值、甘修带六百弩手急速跑向前面,又是一阵弩箭,敌方彻底乱掉,慕容达一声高呼:“撤,向北进发,折罗漫山老营!”
黄昭大手一挥,厉声高叫:“追,格杀勿论!”
黄、胡众将及两千兵宛如山呼海啸,狂奔追去。眨眼间就追出去十里开外,敌兵跑的真够快啊,还真的追不上。
梁县公急令:“穷寇莫追,撤回东门,坚守城外。”
但是,已经有两将跑的远了,听不见撤退令,他们几乎接近了慕容达的军兵。这两位是谁呀?
却是梁县公次子黄侠与胡权次子胡仲焰两个。黄侠一匹黄骠马,六品深绿袍,颤动五十八斤亮银枪。胡仲焰一匹青骢马,民服宝蓝战袍,掌中六十八斤宣化斧。
恰追到殿后大将薄奚在的马尾,但见薄奚在忽然一纵马,被两名弩手将他挡在身后,“唰唰”两箭齐齐飞来,恰向二将面门射来。
吓得黄侠、胡仲焰齐叫“不好”,急忙后仰身躯躺在马背上。刚躲过去两支弩箭,只听见一声暴叫:“招!”
薄奚在一手长枪直刺,一手轮动鸣沙剑,黄侠被长枪刺中右侧大腿,胡仲焰被鸣沙剑削到左耳,连带一块肉皮耷拉下来。薄奚在不等二将反应过来,已飞马回到本队,仍由两名弩手护住,三人倒骑飞马,紧随大队逃去。
黄侠强忍疼痛,一看胡仲焰左耳带脸耷拉下来,正往脸上捂着肉皮,气得嗷嗷怪叫,侧眼看自己的兵,却反方向撤走了。牛脾气上来,忍住疼痛,大叫:“焰叔叔回军,我去斩杀薄奚在。”
黄侠乃黄昭次子,黄遥之孙。胡仲焰乃胡权次子,比黄侠大出十七八岁。黄遥与胡权一辈,梁县公与胡仲焰一辈。因此,黄侠称呼胡仲焰为叔父。
黄侠磕马如飞,站起身形,宛如天神下凡,直奔敌兵。两名弩手再次射出弩箭,被黄侠舞动长枪“乒乓”打飞,再一顺枪,“啪啪”枪尖点爆两名弩手梗嗓,死尸栽落马下。
眼看到了薄奚在的马尾,黄侠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腾空而起,力贯长虹,直刺薄奚在。长枪穿透薄奚在后胸,黄侠将枪望天一举,猛的一甩,将他的死尸甩出去六丈开外。
前面敌兵个个吓得魂不附体,狂喊猛逃。黄侠身形从半空落于地上,自己的黄骠马赶来,他将薄奚在人头削落,再看敌兵,眨眼间飞出去三里开外。算了,撤兵。提了薄奚在人头,翻身上马,打马而回。
跑了不远,迎面遇到老爹梁县公,顿时感到右大腿剧痛难忍,翻身滚下马去。黄昭急忙上前来看,此时过来了黄仁,赶紧将他深青袍撕下一条,死死给他捆扎,稍停片刻,三人回马。
黄昭赞道:“黄侠,你小子今天虽然立功,今后记住,不要脱离大队。如有违反,叫黄仁将你就地正法。”
黄侠忍痛发笑,对着弟弟黄仁又哭又笑,做个鬼脸,对老爹答道:“孩儿记得了,今后再也不敢。”
这一战,慕容达再也没有返回纳职城,躲在折罗漫山里,死活不出来。
梁县公严令城中坚守,自己到西门外袭扰诡计多端的回鹘狮王萨比尔。一面拖延,一面等待张雄大队人马前来征剿。
但是,就在张雄大兵将到之际,萨比尔已经将地道挖到了西城墙根,究竟纳职城能不能保住,谁都捏着一把汗。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