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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1 / 2)


一路轻骑良驹,十日以后,行程近半,抵达京师长安。

大街上车水马龙,茶铺酒轩、临街小铺鳞次栉比,人来人往,繁华至极。

瑞香阁。京城最大的酒楼。

推杯换盏、高谈阔论、莺歌燕舞,铁打的柜台流水的银子。

风情万种的老板娘走起路来,那叫一步三摇,而且自脖子以下大腿以上的各部位的摆动方向绝不相同。我瞧得眼珠不错,红凤还一个劲的问我笑什么,我摇头不语,故作高深莫测状。某人反手敲敲我的脑袋,我毫不示弱的瞪回去,你要能走成这样,我也对你想入非非。

老板娘的眼光何等锐利,绕开我傍上有钱的主:“客官来得真巧,楼上靠窗处还剩一个隔间,风景好又安静,您先上去菜单随后就到。”

刚上楼就差点被一阵划拳喝彩声震下去,入口处的四五个人围着桌子酒兴正浓。

小二把我们带到一处屏风后面坐下,虽隔开了外人的视线,喧哗声却半点未减。邻桌有人发话:“我说兄弟,嗓门能不能小点?吃饭的可不止你一桌。”

嘈杂骤停,一个男子粗声道:“怎么?嫌吵你换一家啊。”

一个尖细的声音打圆场:“行了行了,今日咱也不能喝高了。下午还要到穆将军府拜帖,小心误了事。”

一阵推杯换盏后,安静了不少。

冰焰笑了笑:“穆子云为女儿比武择婿,这风险也太大了点。”

冷清扬颇为认同:“鱼龙混杂,又要热闹一阵了。”

“不是还要拜帖么,这不就是筛选?人家肯定希望上擂台的都是少年侠客。什么时候比武啊?要不冷清扬也去试试?”我一手搭上红凤的肩膀,“你说他中奖希望大不大?”

红凤老老实实的点头:“挺大的。”我看了她半天,确定这话没有一点违心的成分,很是失望。

冷清扬的目光掠过红凤,看着我,手上变戏法似的多了个小瓶:“下个月开始吧。先把药喝了。”

冷清扬就是一定时的移动药罐,我苦着脸接过小瓶。冷清扬笑起来很好看,左脸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可惜红凤的神经比较大条,往往视而不见。

说话间,珍馐美味如流水般上桌,不一会就摆了个满满当当。我吞下药,咬一口送到嘴边的蜜枣糕,含糊不清的道谢。冰焰又往我碗里堆了些菜,才慢悠悠道:“想要抱得美人归只是其一,四年一度的英雄大会又临近了,很多人想借机从中一窥端倪。”

屏风外,那桌狂人的话题由比武招亲自然的过渡到了女人。还是那个粗声粗气的男子在说话:“要真能赢得穆嫣然,老子什么都不要了,在家守着老婆生娃。不瞒兄弟说,上次见过一回幻琦,那娘们光凭一个眼神,真就把老子的魂给勾去了十天半月。”

旁人抚手大笑:“要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条件也不多嘛。她不是早放出话来,谁能替她请去裴冰焰,她就许谁一个条件,什么都可以。”

我险些把吃进去的蜜枣糕喷出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敢情人家花魁看上的是他!冰焰置若罔闻的优雅进食,我咬咬筷子,正想说话,却听到了梨落的名字。

“梨落俏、嫣然娇、霓裳媚、幻琦妖,齐名天下的四大美女,玄明宫已经占了一个,裴冰焰还稀罕个什么。”

彻底不爽了。冰焰终于放下筷子。

“齐人之福嘛,把四个都给你,你会嫌多?这些年来,玄明宫主绝迹江湖,怕是早陷进温柔乡里了,哈哈哈……”

一群人跟着哄笑。

红凤沉着脸起身,却被冷清扬按下:“我去就行了。”

文质彬彬的冷清扬也会打架?我从屏风的缝隙中往外看,没出现想象中鸡飞蛋打的场面,冷清扬只是走过去,指指桌上的筷筒:“能借用一下吗?”为首的黄衣男子一脸狐疑的打量他,他也不理会,直接伸手去拿。手刚挨到筷筒,一把匕首从斜刺飞出,冷清扬不动声色,那把匕首从他手腕边擦过,插进一盘烤全羊中。黄衣男子割下一块羊肉送进嘴里,点点头:“拿去吧。”

冷清扬回来坐下,什么事都没有。少顷,奇怪的声音响起。我再次看去,只见那几人神情痛苦的挠着脖子,仿佛快要呼吸不过来,形状十分可怕。

“他们怎么了?”

“医毒一家。我给他们下了点药。若他们好运寻得良医,数月后还能出声,否则难说。”冷清扬像在谈论天气。

一顿饭让我的心情跌至低谷。冰焰和霓裳是个什么关系,大家脸上都写得清清楚楚,却还一个个的收着掩着。红凤原本一路上都和我有说有笑,出了瑞香阁便毫不犹豫的跑车前辕上挨冷清扬坐了,估计是被我的怨妇样给煞到了。

只有某人佯装不知:“落儿,你在和谁生气?”

我叹口气:“你别装了,还是都招了吧。”

“招什么?”

“霓裳跟在你身边多久了?”

“她一直都在我身边,很多年了。怎么?”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愣了愣,不觉有些泄气。我也见过霓裳。任何一个男人,天天对着那样的尤物,心如止水是不可能的。我纯粹是在自找打击。

“没什么。”我忍了又忍,还是不死心的冒出一句:“你们到哪一步了?”

安静……还是安静……我死撑着不看他,我一定要答案!

“一共有哪几步?”他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差点吐血,干脆自暴自弃,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

他轻易就将我抱得牢牢的:“你脑袋里成天装的些什么?她是我的属下,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难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抬眼对上他笑意浓浓的紫眸,我一字一顿:“你不许骗我。”

“我从不骗你。”

“是吗?”我主动环上他的颈项,“那你告诉我,镇灵珠对我有什么用?”

他对答如流:“安神护体。”

“哦。”我乖巧无比,“那么,戒指是从哪儿来的?”

他温柔的笑了,终于不再回避:“落儿,你的确有很多事情需要知道,我也会一样样告诉你,但是不急,我们来日方长。你所能做的,就是相信我。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你只要看着我,向我走过来就好。其他的,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我倚在他怀中点头,我其实并不关心其他,我只听到你说——

来日方长。

这个词对我而言,有多么美好,就有多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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