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泽封好窗户,又道:“天都这么黑了,要不明天再回去?”
“对了,你的那个伤,还需要换药,还有手上的口子也需要上药。”
祈安:“嗯。”
祈胖一直在用药,祈安又照顾得好,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上吐下泻过了,说明墨瑾泽给的药方还是有效的。祈安昨天下山,一是给猫群信号,二也有点想和他这个徒弟和解的意思,结果下山后应该休假在家的墨瑾泽竟然不在家,路上又遇见追着他跑的狗,憋着气就干了一架。
再然后稀里糊涂的就和解了。
祈安在餐桌前坐好,一手抓着袖子伸出被祈胖弄伤的胳膊。墨瑾泽给他上药,两人都没有说话,风声都挡在门外,室内依旧只有祈胖的呼噜声,鸡飞狗跳的一天难得片刻宁静。
祈安待着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墨瑾泽察觉后就加快了包扎的速度。
但是等他包扎完抬起头,祈安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微微蹙着眉,在鼻梁上方蹙了个“川”字出来,再加一横就是个“王”字。墨瑾泽忍不住伸手靠近比划了一下,给“猫王”加一横,手刚动,祈安也跟着动了。
祈安不知道是在睡梦中梦到了什么,捞过墨瑾泽探出去的胳膊往怀里一带,嘴直接就啃了上去,也没用力,就是含着,流了墨瑾泽一手口水。
这和墨瑾泽梦里的情况有一点点像,他没敢再动,就保持着这个不坐不站、胳膊伸出去老长的姿势僵了半响。
因为祈安往怀里带他胳膊,力道大,直接将人扯了过来,墨瑾泽的视线里只剩下了祈安凌乱披散的头发……哦,还有猫咪时候受伤的额头化形后虽然看不见伤口,但是那块秃了。祈安醒着的时候还能拿别处的头发遮一下,睡着了就遮不住了。
此处风景别致,墨瑾泽忍不住就一直盯着那块看,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这处的伤还没有换药,必须得把祈安叫起来化回猫形才能给额头的伤换药。
他们的关系刚刚才缓和下来,他要是把熟睡中的猫爷叫醒了,估计这关系又得冷一。
但是不换药还不行,药换得不勤,这处重伤极有可能留疤,留疤这处头发就长不好了。墨瑾泽思索了片刻,觉得比起睡梦中被叫醒还是毛发长不好更让祈安生气一些。
所以他就叫了。
在祈安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脱口道:“你额头上的伤口还没有换药。”
祈安:“……”
生气生到一半,被强逼了回去,大概就是祈安现在的状况。墨瑾泽准备纱布和药膏以及消毒用具,一边静悄悄观察祈安的表情。
起初,祈安眼神有些凶,呼吸粗重细长,到后来慢慢平复,只是耳朵居然红了一点,还挺可爱。
再最后,祈安也一句话没说出来,就化形了,一只狸花大黄猫站在桌子上,额头缠着一小块纱布,纱布上透着血迹。
墨瑾泽正要给他拆下来,仔细看了一下血迹,说道:“你是不是挠伤口了。”
墨瑾泽虽然是问话,说的确实肯定句。祈安对他的毛发很是重视,知道一不小心就会在额头留下一大片疤痕,怎么还会控制不住去抓?不仅是伤口渗血,浸透纱布,就是纱布上也有十分明显的抓痕,细丝冒了出来。
可见挠得十分严重,估计应该是昨天晚上他睡着以后挠的,可是为什么?
墨瑾泽不知道祈安在想什么,问了祈安也不会说,只得又强调了一遍,“这处非常容易留疤,你再挠的话,药膏就不管用了。”
祈安低着头,将额头的伤冲着墨瑾泽,没多说,就“喵~”了一声,墨瑾泽一时也没猜出来这声是什么意思。
处理完伤口,祈安又睡过去了,一副很累的样子,似乎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今天一天都显得有些疲惫。
墨瑾泽收拾完抱他上床去睡,眼皮掀了一下又合上了。
猫窝里睡不下两只猫,墨瑾泽在床上放了一块柔软的垫子,大小刚好够祈安睡,他把祈安放上去,祈安立刻缩成了一团圆球。
他躺上去,展开被子,伸长胳膊把猫和猫窝都搂进被子里,在两只猫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里入睡。
约是夜半时分,祈安熟睡中往热源地方滚了滚,滚进一片热乎乎的地方,睡得更香了。墨瑾泽突然感觉怀里砸进来一团热球,热球的猫胡子随着呼噜一晃一晃,挠的墨瑾泽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