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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番外(1 / 2)


陈嬷嬷走出冬灵的院子,在抄手游廊的分叉口下意识一瞥,果见那金镶玉做的皇爷,搁那花圃里忙活。她站定,远远的眺望了一会,旋即摇摇头微笑着拐上左侧的回廊朝自个的屋子行去。

这位皇爷吧,除了吃住上格外讲究,平日里倒也无甚贵人脾气。比之初相见那会,直似换了个人。而这呀,都是因着她家娘娘的缘故。

由于念卿的坚持,且宁原实乃性情中人,素来便不屑于那劳什子的祖制。又深爱念卿,断不肯拂她意,勉强她半分。由此,遵照念卿意愿,俩人成亲并不曾昭告天下,行繁冗大礼。只一若寻常夫妻拜过天地,拜了高堂便入洞房。喝完交杯酒,从此共白首。

是以,除却虞家,除却宁原的心腹,近侍与暗卫。在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眼里,他们的太上皇仍是孤家寡人……

然虽如是,在陈嬷嬷同冬灵她们眼里,这纲常却不可乱。她们当家的那可是正儿八经,名副其实的太后娘娘!

平元二十七年,夏。在庚生即位的第三年,老天爷没有理会舒□□妃虔诚的祷告,十五岁的成帝遇上了登基后的第一个麻烦——

临近京城的裕郡周边因持续暴雨而爆发洪涝灾害。

水患从古至今都不是小事。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悠然自得闲云野鹤的太上皇自然责无旁贷,要第一时间站出来替少年天子排忧解难。

御书房里,杜相,工部尚书等大臣同当朝最年轻的太上皇,与同样年纪轻轻的小皇帝一块商议如何治理水患的国事。最终由上皇纳谏下旨,采用疏、塞并举,修高并加固堤坝,修整分洪道的手法治理水患。自此一连数月宁原皆在宫内坐阵,日里夜里随时等候朝臣上奏,以依着具体情况,因势利导助庚生度过难关。而直到夏末秋初之时,水患方被彻底治住。

治住了水患,接下来的重点自然就是赈灾,安抚灾民。除了减免赋税。开仓放粮,下拨银两,并为灾民发放土地和房屋以外。宁原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带着庚生亲赴灾区。庚生的皇位要坐得稳,就必要长治久安,必要得万民拥戴方能得行。否则便是他再如何为他保驾护航,如何铁血手腕替他铲除异己,亦是枉然!

江山社稷,始终以民为本。民心所向方为正道。故而,这次是庚生的历练,亦是庚生的机会。

这回与两位帝王同行的还有选派的太医院里的几位太医。而庭毅作为御前侍卫统领自要护驾,带着侍卫军随行左右。在一连行了小半月后,他们抵达了灾区。帝王亲临慰问,地方官吏与灾民们自是大受鼓舞。

所到之处,无不感恩戴德连声高呼:“皇恩浩荡!”

宁原让庚生出面将带来的赈灾物什,通通交由当地知府发放下去。又叫他亲自领着太医们去为生病的灾民进行义诊,将太医院制作的一些常用药物发给灾民。如此一来,成帝顺天恤民,爱民如子的声名自是口口相传,不胫而走。

而在这一路上,宁原亦然听了一耳朵空净师父的名号以及他的善举。

“空净师父真真是个大好人啊!”

“是啊是啊!不愧为佛门子弟仁心仁德,慈悲为怀!”

“唉,前一阵子若非空净师父带领他的弟子,协同官爷们帮忙安置,我们那一村的村民,老的老,小的小,老弱妇孺拖家带口的好几十个人,怕是都只能睡在泥地里!空净师父可是把他自个的禅房都给让出来了。唉,是个好人呐!”

“老朽只盼菩萨保佑!空净师父好人有好报!正是得亏他,老朽的孙子才得以保住了性命!若不是师父反应得快,又见义勇为不顾自己的安危,当场就跳进水里及时救起了我这孙子。恐怕啊我这孙儿就丢了!而老朽我啊亦是活不得了!空净师父可是我祖孙俩的救命恩人啊!”

“空净师父也是小可的恩人!倘不是那会他坚持给小可消毒包扎,小可这条腿怕是就保不住了!后来听大夫说,这大热天里,幸得消毒,幸得包扎了方挡住了邪毒的进一步入侵。不然的话,倘叫邪毒入表及里,小可这条腿就废了!须得锯掉不可!”

“空净师父自来爱做善事!以往他就老带着弟子们设粥棚布施,为没得依傍吃不上饭的施粥。听说还常常有乞儿寻去他庙里讨要食物。”

……

人人称道,赞颂之声不绝于耳。

宁原听在耳里,亦不由颇是动容。听起来,昔日的韩家主,是真个儿修成佛了。

这日在临回程前,宁原带着庚生由着当地知府,与县令陪同着,最后一次去巡查灾区。远远的一个着粗布僧袍,身形颀长而挺拔的和尚,映入众人眼帘。

“启禀上皇,皇上,那是千佛寺的空净师父!他一直在帮着救灾,这回实在出力不少!”见上皇的目光落在空净身上,知府连忙介绍道。恭敬而温煦的口气里不乏赞许之意。

跟在后头的庭毅望着他的爷,心口发涩眼鼻泛酸。他紧抿了下嘴,将那股难受滋味抑制下来。这两年因在宫里当差,皇命在身,他统共只探望过爷一回。当日眼见他的爷,穿着洗得发白的僧袍,吃着清粥小菜。他真是万般心疼又万般无奈。爷已身在佛门,他纵是想给爷好吃好穿,亦是不行的了!而爷出家前,娘娘给的那二千两银子,早让爷全数拿着做了善事。

宁原缓缓行进,愈行愈近。尔后,他对上空净黑亮而清润的眼睛。许是早有耳闻,这位面容尤是清俊的和尚,看见他们神色如常,并未露出丝毫的惊讶。他眸色柔和看一看宁原,再看看庚生同庭毅,旋即他双掌合十拢于胸前,与他们敬了个佛礼。继而他安静的转身,接着忙活。

宁原亦无有再停顿,迈步继续前行。只同庚生言道:“回朝后,记得给千佛寺拨一笔款子。”

庚生恭敬应声:“是,父皇!”

他说罢,忍不住回头再看了看那个已蹲下身子,垂首替一名老妇正骨的身影。神态间不无怅然,有隐隐的感伤。

这个人其实也是他的恩人!

当年正是其同意收留他,将他留在韩家,由此,方才彻底改变了他的命数。若不然,他当是烂泥坑里,烂命一条。何能遇得母后,父皇!何能遇得外祖与外祖母!何能有而今的好时光!

庭毅一步一回头看他的爷,眼眶发热。匆匆相逢,话亦未说得一句,便要离别。而今日一别,亦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再相见。

待回到京城,已是深秋。

危机解除,宁原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愿再耽搁。他没有入宫,迫不及待直接归家。皇宫里的宁泰殿是他的宫殿,可只有虞宅是他的家。

有她在的地方,才是家。

这么长时日,他忙于政事案牍劳形。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竟是咫尺天涯般,难得一见。他只在开头见缝插针的,瞅着短时的空儿,匆促的与她见过几回。明明同在一座城,他和她却要鸿雁传书,以书信一解相思。

劳累之余,他想她想得紧了,便给她去一张信笺。其实亦不过寥寥数语。有时甚或只是一张写满“卿卿”的便条。

但他知,她定当明了他的心意。

那一声声卿卿,便是他对她的心。

是他的朝思暮想,是他对她萦胸抱怀的思念!

而她每封信笺都会回。且一改平日呆在府里时,那少言寡语的闷性儿,她的回信总是满满几页纸。啰啰嗦嗦絮絮叨叨,都是些叫他同庚生要如何注意身体的叮咛。只每每在信末方简短的告知些她自己的情况,总是一切安好。让他安心国事,莫要担心她!

而去灾区这一个来回就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个多月里,他同庚生只在灾区呆了七,八日,其余的都花在了路途上。是以,多为他给她家书报平安。每行到一个驿站,就给她去一封。她的回信则因着路途辗转,多不能及时送到他手里。

想到即将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宁原心情激动喜形于色。他特地瞒着她,他们回京的具体日期,就为了要给她一个惊喜。

只万没料想,他的卿卿先给了他一个!

真真又惊,又喜!

宁原呆呆望住眼前明显显怀,大着个肚子的女人,有好半刻说不出话来。念卿被他一瞬不瞬,直勾勾的眸光看得很是着羞。说起来,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突的坐喜,她欢喜之余,其实亦甚感难为情得很!

“奕知!”

眼见他一脸傻气,只晓得盯着她看,念卿耐不住红着脸低声唤他。语声里不自觉透出一股子娇嗔意来。

宁原舔&着嘴巴,慢慢上前。视线须臾不曾挪移,紧紧的攫住他的小女人。

“怎的也不告诉我?”好容易说出话来,声音竟是微微发颤。只说着责怪的话,语气却是温柔至极!

念卿看着他腼腆一笑,没有吱声。

宁原凝着她,深吸了口气,伸手便要将她揽进怀里。刚扬起手来,又顿住。停了停,他方小心翼翼的抱住她。却不敢抱紧,隔出些空来,生恐会压到她凸起的肚子。

他俯身仔细的看她,瘦了些,但气色还好。想来姨母定没少给她进补。

“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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