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卿儿!同爷道什么谢!”
韩奕羡望着她,眸色里柔情无限。眼见她神情变得快活不少,他亦然跟着开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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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奕羡走后,念卿写了张字条拿给陈嬷嬷。让她速去宁王别院把字条交给宁王。未时过,陈嬷嬷回了来,将宁王回复的字条交予念卿。
念卿看过,当即将字条烧掉。接下来几日,她日以继夜为韩奕羡赶制印章。计划提前,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而这几天,韩奕羡为带她去城西山林,紧忙着处理手中事务。每日只清晨能过来隔着门与她说上几句。
四日后,韩奕羡过来北院接她。望着她愈发苍白,透着倦色的面容。他心下一惊,心疼又担心,情不自禁就摸上她的脸,急道:
“卿儿可是病了?脸色怎的这样的差!”
这一次念卿没有躲开他的手,她温顺的站在他身前。将手里刻好的印章递给他。
韩奕羡捏着印章,再看看念卿。心里登时全明白了。
“傻卿卿!谁叫你这么赶了!爷又不急!”
韩奕羡后悔极了:“这印章随你什么时候刻好都成!”
念卿轻笑,低道:“爷能百忙中抽空带卿儿去看梅树,卿儿为什么不能为爷赶制印章!”
韩奕羡闻言,心口发热。
他即时注意到这回她不再自称念卿。不再用那个疏离的自称,不再是冷淡的表情。
“卿儿,卿儿!”他情难自已,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紧紧裹住。
“卿儿原谅爷了是不是?卿儿原谅爷了是不是!”他声音发哽,身躯控制不住的颤抖:“卿儿我们以后都好好的,好好的!再也不要闹脾气,永远都不分开!”
念卿伏在他胸前,眼里涌上泪来。
“爷!”她在心中轻唤:“卿儿走了,爷自珍重!”
陈嬷嬷和冬灵牵着庚生悄悄抹着眼睛。她们很清楚今天将要发生什么!
不谙世事的庚生好奇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爹爹与娘亲。小手一挣就要跑过去,他也想抱住娘亲!
陈嬷嬷按住了他,蹲身低低的哄。
今日一别,便是死别。这会就不要打扰夫人同爷最后的告别。
好半晌后,韩奕羡松开念卿,他眼圈泛红,细瞧她的脸皱起眉头。
“卿儿今天就别去了!明儿再去。爷现在抱你去睡一会,你需要休息。”
他说罢,随手将印章放进腰际的荷包。便要抱起念卿往屋里走。此刻,他没有心情欣赏印章,他的卿儿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他心里恨死了自己!
作甚么要问她要印章!
“不要,爷!卿儿想去。”念卿冲他摇头,对上他不赞同的眼睛。她笑一笑,轻道:
“卿儿可以在马车上睡。”
她看着他说:“爷抱着卿儿睡。”
韩奕羡眉头放缓,俯身碰了碰她的额。侧头在她耳际,语声低低直若耳语,缱绻而缠绵:
“好!爷抱着卿儿睡!”
临上马车,韩奕羡方知庚生,陈嬷嬷和冬灵也要一起去。他不大情愿的瞥瞥念卿,想拒绝又怕惹她不喜。
“爷,带他们去吧!难得出一次门”念卿语气轻柔:“卿儿都安排好了,让他们坐后面的马车。”
她停一停,继续说道:“碧枝一家要走了。卿儿也邀了他们一起。相识一场,当作个日后的念想。车夫就请的碧枝爹爹。他原是师府的车夫,可是个老车把式,妥着呢!”
听着她的话,韩奕羡着实吃了一惊。他心头失望,他原想着只有他和她,他也只想要他和她。可是看着她欣悦的模样,他却只能幽怨的撇一撇嘴。怨只怨她性子太过良善!约莫还是对碧枝一家心中抱愧,想着多些弥补。
不管怎样,他总不能拂了她的脸面。好吧,其实他是不忍,也是不敢拂她的脸面。好容易换得她的笑颜,天晓得,他受了多少的煎熬!
等了一会,碧枝的爹爹驾着马车过来。齐刷刷一家人略是惶恐的给韩奕羡同念卿行了礼。继而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出韩府。
将将行至路口,便有管事急急寻了来。马车停下,韩奕羡不悦的下车,对管事扰了念卿安眠颇是恼火。
管事一脸焦色,附耳低声同韩奕羡说了几句。韩奕羡面色微变,表情犹豫。
念卿撩开车窗问:“爷,怎的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韩奕羡走过来,吁了吁气,沉声道:“茶楼出了点茬子,有泼皮闹事伤了人,这会衙门的公差过去了,非寻爷去问话。”
说话间,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都是怎么办差的!不长眼到寻他的晦气!
“既如此,爷过去瞧瞧吧。到底是公差,得罪了总归不大安逸!横竖只是出去玩会子,我们等等也无妨。爷处理完了就赶紧过来。”
韩奕羡看看她,面色立时柔和下来。
“乖卿儿,等着爷!爷去去就回。”
念卿点头,笑容乖顺。
韩奕羡怜爱的摸摸她的脸,转身和庭毅与管事一起疾步行往茶楼。
念卿望着他的背影,笑容隐去。神态哀伤。
“爷,念卿走了。就此别过!缘聚缘散,今生各安。”
作者有话要说:唉,这章写得太痛苦了!
不晓得有没有虫子。。
凌晨了,先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