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王婆子说是她偷的开始,便绝望了。
这事肯定和王婆子有关,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夫人说了,也没指望夫人能为她证明什么。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总不能让她亲口承认做过吧。
王婆子是夫人的人,肯定是夫人有意让她做管事,为什么不和她说一声,她直接退出不更省事。
如今自己没了名声,也连累了当家的。
虽然陈管事仍然看家护院,可下人们看他的眼神也有了变化,分明是要把他们挤走。
这两处的位置,可都是重要的,不但油水多,而且权利也大。
江南看了看立在一边的陈婆子,面色苍白,紧紧咬着嘴唇,沉稳的道:“二夫人,奴婢绝没有做过偷窃的事,当时王婆子在场,她也亲眼见到我从地上捡的。”
王婆子得意一笑道:“夫人,奴婢当时确实和陈婆子一道回来,可咱们经过库房的时候,外面没有人,而我奴婢着急去如厕,寻了一处,没和她在一起。等奴婢回来的时候,她在和二夫人说话,后来从她怀里落出赃物,二夫人和奴婢亲眼见证!”
后面四个字,说的声音又大又重,让人忽略她之前说的,让人的潜意识知道,这镯子就是从陈婆子怀里掉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再如何说,也解释不通。
江南看到王婆子若无其事的看了眼江如梦,只当没看见,道:“陈婆子,可有其他人证明?”
江南视线落在桌上一对翠绿通透的翡翠手镯,拿起来,放在眼前,迎着光,反复看了看。
“去把库房的管事找来?”江南吩咐丫鬟,她的视线仍然在镯子上,好像要盯出花才行。
二夫人江如梦涂满凤仙花汁的指甲尖,如今却抠着掌心的肉。
陈婆子见江南没有判她的罪,让人去找库房的人来对质,顿时觉得有希望,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
素来夫人管家严格,恩威并用,总以为在这事,她有自己的私心。
原来夫人还是那个夫人,眼里有泪光闪动,被人诬陷的时候没有落泪,如今江南一句话,让她感激涕零,不管最后能不能证明清白,她的心里对夫人同样感激。
大户人家里的阴私手段层出不穷,没想到她陈婆子竟然栽到王婆子手里。
果然面相不好的人,心肠也不好!
很快,库房的管事来了偏厅,这人事罗家的家生子,在罗家呆了几十年,儿子孙子都在罗家做事,到不怕她说假话。
“回夫人,当日二夫人,说是要挑些首饰手镯,我不疑有他,最后竟然什么也没有挑到,空手而归,当时,奴婢松了口气,毕竟,她没有报备,就来了库房,总不能赶二夫人出去,都是奴婢失职。”
看她说的结结巴巴,想来当时江如梦用了各种手段才进了库房。
进了库房没有拿东西,本就不合理,而且在身上装些小的首饰类,就算戴在手腕上,他人同样不易发现,总不能搜身吧。
侮辱主子的事,下人不敢做。
这事出过,库房管事,要求更严格,制定了复杂的对策,任谁去拿,出了事,都能找到原因。
罗家人口简单,进库房的事,规矩没有大户人家复杂,才给了二夫人可乘之机。
江如梦一听,气从心来,指着库房管事道:“你的意思,是我偷的?”
虽然不曾直言说出来,只要是个聪明人,就能听出来,话外有话。
她意识到自己这话是自打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