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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孩子他娘(1 / 2)


自我夸赞了一番,庞昱见自家大哥又是一副沉浸往昔回忆的模样,没胆八卦。只好双手捏捏鼻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赵祯的问话。

“你啊,”赵祯有些无奈的弹弹庞昱脑袋:“在太师未回府之前,好好宫里呆着。”

“姐夫,我都这么大了,不能住宫里的。”庞昱郑重强调道。他幼年居住皇宫,据爹说是由多种因素造成的:第一边疆动荡朝政不稳,他因为庞家有造反前科,作为小人质押在宫里的;第二老爹年纪大公务又多,而且一个老男人带不好孩子;第三他生娇体弱,宫里太医随时能候命。

“可昱儿你这回淘气,朕很不满意。”赵祯神色肃穆一分:“不是跟你在商量,而是命令。”

“我……我有金锏的。”庞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得一僵,立马狐假虎威道。

“金锏?”赵祯轻声呢喃了一句,起身,抬手指着佛像,语重心长道:“朕还是皇上,当初又为何进佛堂?”

庞昱顺着帝王视线看眼慈善眉目的佛像,顺带飘眼皇帝上方的投影,岂料霸总哥笑得一脸猥、琐,完完全全见死不救。

刹那间,庞昱心理哇凉哇凉,忙不迭跪地,颇为熟稔的手勾着起身的帝王大腿,仰面卖萌:“姐夫,我错了,昱儿以后再也不淘气了好不好?我就是觉得金锏好帅,我爹也吃瘪过好几回,才跟八贤王借来玩的。这闹开封府是八贤王的条件。”

“真的?”

“我……我……”庞昱伸出小拇指比划:“就辣么一点点自由发挥了下下。”

赵祯板着脸,克制住去猜想某人撒娇卖萌的模样,正色道:“昱儿,金锏不过是个虚名罢了,你能坐上公堂,是因为你背后的势力。只有实力才能真正让众人信服,乃至臣服。”

“我……”

“既然不想出去玩,就呆佛堂抄抄佛经静静心吧。”

一听这话,庞昱顿时变脸,可眼中泪却是不敢落下,因为脑海里霸总哥也附和的点点头还威胁他。

不要脸,两个合着欺负他一个小孩子。

庞昱小脸一白,瞄瞄似不容置喙的霸总哥,可怜巴巴的跟皇帝讨价还价:“我爹还有两天时间回来,我就在宫里呆两天,抄最短的一篇,要不然我爹他也会哭给你看的。”

“好。”赵祯看着泪眼汪汪的模样,心软得就想收回成命,闻言胡乱点了点头,迫不及待一句好,便出了佛堂。

庞昱目送赵祯的背影离开,眼里闪着小火苗瞪着庞统,威胁:“我要告诉爹,你欺负我。他最疼我了。”

庞统抱拳冷笑:“敢拿爹威胁赵老六?”

“才不是,爹真得会哭的。我长大后从来没有在宫里留过宿。爹说……”庞昱抖了抖,抱着先前赵祯跪着的蒲团,像是沾着龙气能抵御邪祟一般,默默跟庞统科普着:“爹说宫里有个狼外婆专门吃小孩子的,姐……赵老六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一个都没保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庞昱抱着蒲团瘫坐地上跟庞统有滋有味的“讲”着《那些年爹说过的鬼故事》,另一边赵祯回了垂拱殿,摩挲着翠玉扳指良久,待挂回了脖颈才点头颔首示意在外求见的包拯入内。

君臣见礼,包拯却是久跪不起,开口便道:“请皇上屏退左右,臣有要事要报。”

“包卿难得如此肃穆。”赵祯挥挥手。

当即宫侍皆鱼贯而出。

殿内就剩两人,一时间倒是有些安静。

包拯深呼吸了一口气,匍匐跪地:“臣请辞开封府府伊之职。”

闻言,赵祯笑了笑:“既是如此,包卿昔年又何必重返朝堂?”当初太庙会审结束后,庞统那搅、屎、棍、妖、言、惑、众!包拯再次跳崖,连柴丝言也诈死离开。岂料五年后,包拯应八皇叔之请返京任开封府府伊,身边的包夫人却是凌楚楚。

他第一次派去了密探,得的回复却是:大包已死,小蛮爱的是民间生活。

“因为包拯虽然不懂,却也想尽自己一分力气。哪怕是一把利刃而已。”包拯眼里露出伤痛:“在双喜镇,当大包很开心可也难过,我做不到自欺欺人了:庞统出征,庞统战死,杨门女将西征,各国赴京议和……那五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每一晚我都在幻想也许明天就看到圣旨或者一份老朋友的来信。”

“包卿的确忠君爱国,心怀天下百姓。”赵祯闻言,轻叹一声。

偌大的殿宇,这一声轻叹却是绕梁许久,重重的敲击在包拯心头。

包拯愈发跪直了一分:“皇上终究还是念着一分往昔友情,那么包拯便是死而无憾。”

赵祯静默不语。

包拯却是豁出去,说了个痛痛快快:“有个事,我原先一直不曾看透,庞太师到底是正是邪。八王做事原则唯大宋江山。可庞太师却不是。从二十年前高丽使臣连环被杀案,真凶……”

包拯苦笑着:“耶律良才临终遗言让我提防庞太师。可若说庞太师叛、国,可他又毫无动机,庞统造反已经够惊天动地了。但他又的确与辽等国家有所勾、结。直到今日我才懂了一分,制度。庞太师要反的是重文抑武的制度。本朝自……”

“包拯,你莫不是真想出本《论我是如何跳崖不死》的?”赵祯冷冷截住包拯的话语,开口,语调还有些急促:“你有空琢磨这个,还不如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你。若非昱儿匆匆患病,他赴陈州赈灾,而后一旦有陈州百姓来告,你状纸一接,以你的脾气,到时候也许便是杀子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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