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忙着漱口倒没觉得什么，现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踌躇片刻，白嫩的拇指摁住录音键，轻声说了句“早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顾若收拾完东西出门，临走前特意摇醒了吕珂。
看见她一脸茫然看着自己，顾若露齿一笑，“大小姐，该上班了。”
四目相对三秒钟。
吕珂暴躁挠头，下一秒整个寝室震了一下。
“靠！！！顾若！你还我的美男帅哥！老子差一点就上了！”
顾若嘻嘻一笑，蹦下凳子拎上包迅速出了门，路过留下新开的面包店，买了个卖相挺好的蔓越莓面包，慢慢悠悠啃了一路。
一个面包啃了一路都还没吃完……
顾若看着手上只啃了几口的干巴巴面包，她努力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真的下不了口，脸上表情一言难尽，一早上的好心情忽然不这么美丽。
果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既中看又中用的。
她叹口气，眼看着往前就是草堂，真的不想把这个糟心的东西带进去，看见路边那个垃圾桶索性就绕弯走过去，手一撒，直接扔了进去。
待会儿去超市买个小蛋糕吧，顾若心里已经把那家面包店拉进黑名单，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足够了。
走斑马线过去买了罐温牛奶，晃晃悠悠往草堂走，她刚过转角，忽然看见一个人，背着个欧式背包从草堂出来。
顾若愣了愣，手里的牛奶罐没拿紧差点摔了，她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挡在广告牌后面，青天白日，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忽然有点涩。
看着那人背着自己小心翼翼地把门锁好，原本想要上前质问的勇气一泄而尽。
问她为什么举报自己？
还是为什么在自己这么信任她的时候往心里扎一刀？
这些问题的答案其实在自己心里早就有了不是么，顾若嘲讽一笑，只能怪自己太天真，一而再，这么多年还是一如小时候的愚蠢。
顾若闭上眼，深呼吸，你对她们来说只是利益的提供者而已，当她们需要你或者被你妨碍的时候，毫不犹豫就把你踢出去了，哪儿有什么情感可言。
眼一涩，泪水在眼眶汹涌成灾，模糊了周遭，手里的罐子被狠狠攥在手心。
她告诉自己，不许哭，顾若你不许哭，为她们不值得，你的泪水才没有那么廉价，除了她们之外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爱你的人，没了她们你只会过的更好。
她吸了吸鼻子，抬头正好看见将要离开的徐银，两人面对面打量对方。
徐银看见她红着的眼眶，抿着唇，哑了嗓子唤她，“顾若。”
顾若没答，只是一双眼睛紧盯着她，眼泪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流了一脸。
她没开口质问，因为那些问题已经没必要了。
徐银抿紧唇线，手里拽紧了肩带，伸手想去扶她，却被她一把甩开，声音哑了几度，“你都知道了。”
顾若依旧没有回答，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徐银被她一直注视着，她的视线让她有些难堪，对上她的视线，一向心高气傲的她第一次觉得难过。
徐银轻声开口，语气一如往昔温柔，“对不起，我走了之后你会更好的。再见，顾若。”
待徐银错开她之后，听见身后的人声音嘶哑：“不会有再见了。”
徐银步子一顿，下一秒踏着步子仓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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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了个跟头总会爬起来的，其实若若很没安全感，所以才会这么难过，但是她很坚强，谁年轻的时候没碰见几个人渣对不对，都会慢慢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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