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佛荷看出了她的意思,笑着巴结:“奴婢现下无事,不如陪您走走?”
走走,也是勾结。
康熙心知肚明的看着她们远去。
格佛荷是功臣,没人能说亲近她是不对的。
等出了这块地方,格佛荷和德嫔的话可就私密起来,也多起来了。
过了好一阵子,德嫔等人和格佛荷回来时都是有点喜气洋洋的。
格佛荷看了一下日头很烫,便自作主张的说:“不如德主儿到殿内坐坐?”
康熙还在忙着,见状冷哼了一声。
真以为自己是保成的恩人了,什么东西。
就算当初梁九功也没敢这样擅作主张。
德嫔果然翻了一下眼皮,讪笑道:“不用了,本宫再走走就好。”
格佛荷一听,忙说:“奴婢唐突了,您稍等。奴婢让人去问问看。”
她一望,扎眼的康熙就站在那里。
他已经快扫完地了。
格佛荷心中一动,指着他:“你去瞧瞧万岁爷下朝了没有。”
康熙眨了下眼睛,毫不犹豫的把扫把塞给她:“好,这里有劳姑姑了。”他才不会白白的上当。
想耍威风的格佛荷一噎,看着他扬长而去。
良妃终究没有过来,她已下朝,却是去了毓庆宫。
康熙转回来,不给面子的回复了德嫔。
德嫔使劲的剜了他几眼,走了。
康熙没有理她,转眸一扫,看到了格佛荷脸上残酷的笑意。
格佛荷走过来,再次扬高了鸡毛掸子。
……
晚上,乾清宫南书房。
良妃检查了一遍明天要发回的折子,吩咐小魏子锁箱。
格佛荷袅娜的来到她面前上茶:“主子。”
良妃品了一口,有点苦,不过味道还挺淡,是碧螺春。康熙爱喝碧螺春,她也跟着他的习惯喝了一阵子,渐渐的也养出来了。
他的很多习惯并不是那么难接受的。
也是因为这杯茶,她想起了他,想起了那夜和他在布库房说过的话。
格佛荷看她出神,以为是对自己有了什么想法,既惊又喜。她也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如果真的可以得到恩宠,她会很高兴的。
她的手悄悄移动着,指尖有意无意的顺着下来向良妃扫过去。
良妃一瞥,心中冷笑,顺势把那一杯热茶倒下。
茶碗掉了,格佛荷被烫得尖叫起来,人往后面蹦。
良妃没有说话,只是斜了一眼小魏子。
小魏子过去,抬手对准格佛荷就是一个嘴巴。
好一声脆响,格佛荷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只能赶快往地上重重一跪。
御前惊驾,这可不是小事。
就算她有功又怎么样,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功是假的。
她哽咽着问:“奴婢该死,主子有没有怎么样?”
良妃当然一点儿都没有烫到。这杯茶全在她的身上呢。她看了她一眼,挥挥手:“姑念你是新来的,下去。”
格佛荷浑身湿淋淋的,也自然不能再伺候了,赶快回去换衣服。
临走之前,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康熙。
康熙心里明白她丢脸了,却是不言语。良妃看了一会儿格佛荷的背影,朝他笑了笑:“你猜她心里在想什么?”
那可不是当着外人面可以说的。
康熙不答话,直到身边的人全都退下,才跟良妃道:“也不过是想害我吧。”
他说得很轻松,也很意料之中。
他相信,白天德嫔已经和格佛荷商量过什么了。
他也知道,良妃肯定是有数的。毕竟她如今有那么多的眼线。
良妃轻轻一笑:“我确实是知道了。你倒是猜猜,她们会怎么动手?”
康熙心里一热,突然想起了成嫔。
他早就该问问成嫔的肚子了,如今她是怎么样了?
他双眸一闪,正好迎上良妃的笑眼,他突然心里打了个顿,很不舒服。
良妃冰凉的勾着唇角:“你不是想要成嫔滑胎吗,让你背上谋害皇嗣之罪,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