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佛荷点头。盛情难却,也就这样吧。再说她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康熙看来是对她很不满了,这个祸根终是隐患,倒不如在今晚把他给……
她的唇边泛起阴冷的笑,却是飞快收拢了对李德全一望:“有劳李总管费心,只是今晚太仓促了,我明天洗了澡再过去。”
那也不行,进乾清宫也还是要洗澡的,而且要经过一些体检和礼仪训练才能入职。但李德全卖她一个面子:“那就依你吧,不忘本也好。”
他走了。
这里继续叽叽喳喳的,没有人管康熙高兴还是难过。
康熙也不理她们。洗了被单就往竹竿上挂。太阳越来越好了,那些光像一缕缕的金线耀目和温暖。
其乐格巴结的向格佛荷靠了过去:“这是天意在为您高兴呢。今晚我亲自下厨,也不枉我们一场姐妹。”
明明是之前不久还把她当成丫头使唤,现在突然就这么客气了。
康熙在一边听着,完全不想评价。
而这时其乐格却又朝着他叫起来:“你在干什么,那是挂主子衣服的,你的东西也敢往上碰,快拿下来给我滚远点!”
不让碰是么,那就走开好了。
康熙抱着木盆,出了这片院子。
外面不远处还有竹竿搭在墙边,那是备用的地方。
他默默的挂好夹好。
手上的铃铛叮叮叮的响,很快,也很清脆。
他听着它越来越快的声音,突然一阵烦躁。因为长期戴着它泡水,它又有点快要脱落了。
既然如此,他飞快的一扯,把它拽了下来,转身随手一扔。
“呀!”正在走路的一个宫女尖叫起来。铃铛蹦得这么远,蹦到她的脸上,把她吓坏了。
康熙一看,是纯禧身边的人,大宫女乌尤。
他低头叹了口气。
为什么总是这么巧呢。
毫无意外的,乌尤很快捡起了它,来到他的面前晃一晃:“是你扔的?”
康熙知道接下来他肯定又要被带到哪里去了。他也不否认。
于是乌尤抓住了他的胳膊:“跟我来!”
他被带到了附近的坤西二所。因为事发突然,萨仁和托日娜都不知道,也就没跟着。
康熙这便自己跟着乌尤走了。
到了那儿,良妃也在,在看纯禧踢毽子。
本来她们很高兴,但纯禧一瞥康熙来了,立刻心情复杂起来,脚上一松,摔倒在地。
康熙本来想扶的,只是脑子里总是有常宁在打他的惨烈画面,这便慢了几步,没扶上。
周围的宫人眼神异样的盯着他,想他是不是动坏心。良妃却摆了摆手。
康熙生病了,她看得出来。也因为如此,别人不放心他们太近。
于是,她干脆抛下这些人,转身朝着一个廊子走了过去。
康熙在后面跟着,等到差不多没什么人的时候,才跪了下来。
他不想跪,可是没有办法。而且,他也不想说话,但是也没有办法。
因为良妃笑咪咪的脸实在太可恶了。
良久,他终于主动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主动向你认错?你这样耍我,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吗。难道我不够‘忠诚’?”说到最后两个字,他可耻的咬紧了牙关。
他应该向上走,他的人生就算回不到从前,也要改变地位才是。
可是,他的希望就这么轻易的被良妃抹去了,这不公平!
良妃看了他一会儿,反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应该放心?你连保成都可以利用,凭什么让我觉得你是可以信任的?对你这种人,我应该提高标准,用最高的标准才是。”
什么是最高的?
康熙好奇的盯住了她。
良妃微微一笑,“把你的生命,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能自救而不自救,处于任何危难任何险境,心中没有你自己而只有我,方是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