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吕士,快点,再不回来训练部长可要生气了,到时候你就惨了。”
甩甩头,挥去心中的一丝不安,柳生比吕士走向他的搭档仁王雅致。
“比吕士刚才在跟谁打电话?难道说你有了秘密女友吗?那你要置我于何地?哦,我受伤的心啊!”
柳生比吕士满头黑线,加快脚步往前走,当作不认识这个人。
“诶,不要不理我嘛,比吕士,等等我啦。”
柳生言优瘫倒在电话机旁边,看着眼前飘在空中跟她长得很像的女人,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到她了,她的意志已经不足以维持灵魂的完整,也就是说,她快死了,生无所恋:“我,好像赌输了呢。”
“你好,这里是XXX路XXX街,柳生宅,这里有一个病人发烧晕倒了,请派一辆救护车过来。”
我有两个妹妹,一个小我一岁,叫柳生言优;另一个小我三岁,叫柳生言美。
言优很安静,我知道很多人都偷偷地在说,言优到底是不是我们柳生家的小孩,不仅一点没遗传到柳生家的美貌,连性格都与柳生家这个上流社会中的大家族格格不入,还没有一点才能,于是渐渐地,她被人忽略了。被外人忽略,被亲人忽略,最后被最亲最敬的家人忽略,在那个淘气可爱嘴甜又有本事的幺妹柳生言美出生之后。
仁王雅治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从几天前集训回来后就一直维持低气压状态的搭档,比吕士的妹妹不是刚考完试回来吗?他在抽什么风。
我看了一圈,所有人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连数据精确的柳也拿着笔记本喃喃着:“数据不对,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我的同学,网球部的这些朋友,竟然没人知道我还有一个妹妹,到底是言优做人太失败了,还是我这个哥哥做的太失败了,我苦涩的笑。
仁王看搭档的脸色有点不对了,忙岔开话题:“恩,难道是比吕士的堂表亲?”也没听说比吕士跟哪一个表亲之间这么亲近啊,真是奇怪。
“是亲妹妹,立海大一年八班的柳生言优。”我说的有点咬牙切齿。
“诶?柳生学长的妹妹离家出走了?”切原赤也疑惑地挠挠头,“可是,我刚才还看到美子了啊,她还跟我打招呼了。”
网球部众人一脸茫然,他们学校有这个人吗?还是网球部正选柳生比吕士的妹妹?藏得这么深,那女孩可真厉害。
我看着网球部众人都一脸茫然的感叹,脸越来越黑,转身朝球场外走去,今天是没什么精力训练了。碰到正准备进来的部长,丢下一句:“我今天请假”就走了,只剩下部长一脸疑惑,
“比吕士今天吃了□□了吗?脸色比黑面神真田弦一郎还黑,还做出这么不符合绅士标准的行为。”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士处理完学生会的事回来刚好就听到自家部长的话,真田的脸更黑了,幸村精士看了,笑得更灿烂了。
我环视着妹妹的房间,简洁得不像是个才十多岁少女的卧室,一点多余的装饰都没有,不像美子的房间,到处堆满了娃娃,墙上挂着许多海报。言优的房间,什么都没有,雪白的墙壁上只有一幅水墨画,上面题的应该是一首中国的古诗,我虽然学过中文,还是看不懂这种叫做“行书”的毛笔字,但最后两个字的题名我还是能看懂的,叫做“言优”。
言优的书柜里有一大半放的是中国的古文书,还有一把古琴;言优课桌的抽屉里只有一支笛子,一把古剑;书桌上放的着笔墨纸砚??????翻着言优的笔记本,全是用中文写的,我从来不知道言优这么喜欢中国文化,还懂这么多。正翻着,笔记本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小男孩牵着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两个人手拉着手,男孩笑得宠溺,女孩笑得幸福,照片的背后也写了两个中国字“牵手”。
我漠然的坐在地上,一眨不眨的看着这张七八年前的照片,试图想起点什么,可是,回想起来的,在我记忆力牵着的只有是漂亮可爱的美子。我把家里这几年的相册全都翻了出来,任照片散落一地,我就是找不到言优的身影,照片里,我的身边站着的,牵着的,也一直都是美子。好像从美子出生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牵过言优的手了吧。不记得告诉了言优多少遍“要让着妹妹之后”,就再也没听过言优甜甜地再耳边叫“哥哥,抱抱”的声音了。
记忆里,依稀有一个小女孩,最喜欢粘着我,一直安静地呆在我身边。小孩子都是虚荣的,小时候因为带着可爱的美子出去能得到更多的夸奖,就再也没和言优一起出去过了吧。现在,我不知道言优喜欢什么衣服,爱做什么打扮,有什么习惯??????甚至,除了一个安静的身影,我想不起,言优,到底长什么样子。
晚上,全家都在沉默地用餐,我环顾一下,想不起言优经常坐在哪里,好像她在不在都是一样的,我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菜,又讨厌什么。餐桌上很沉默,没有往常美子笑说着学校里的趣事,没有爸爸假意责备她不懂礼仪的声音,没有妈妈看着这一切宠爱的笑,我想不起那时候我是什么样的表情,不知道一直以来言优是怎样看着这一切的。
刚才,爸爸说他今天去医院的时候,直树医生告诉他前几天半夜言优打了电话叫救护车,她发烧到差点转成肺炎,在医院挂了一晚的点滴,第二天却偷偷的走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言优,我知道自己错了,只是,你可不可以再给哥哥一个机会,这次,我一定一直牵着你的手,再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