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蒙骁用另脚勾住了阳台的护栏,一只手勉强扣住了阳台下面的棱角,另一只手被兽人抓住。见到这个情况,牛兴平等警员急忙拉住蒙骁的脚,防止他滑下去。
有警员把墙上的手机取下来,站在一旁拍摄,“不是我们把他逼下去或者推下去的,是他自己跳下去,还想要拉着蒙骁垫背。”
“哈哈,你们以为我豺东是傻的?你们绝不会给我机会杀狼风的。所以,能拉一个是一个。”听着远处消防车的声音,豺东双手抓住蒙骁,使劲摇晃了起来。
蒙骁被两边拉扯着,负担甚重,“你说狼风无情,拆散了你的家庭,那你呢?你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吸毒毁的是你自己和自己的家庭,绝对不值得同情。”
“我知道!我只知罪孽深重,不值得原谅。我恨他害死了我老婆。”
蒙骁向他吐了一大口唾沫,“你老婆更该死。她贩毒,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为了毒资砸锅卖铁,甚至卖妻卖子。狼风只是做了他作为一个警察该尽的义务。你认为他无情,我却觉得他值得敬佩。”
因为蒙骁毫不留情的话,豺东晃得更厉害了。蒙骁毫不怀疑,要不是他常年锻炼,筋骨强健,再一次脱臼是可以预见的。
“我老婆她都是为了我!而且,我们已经发誓不干了。他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
“发誓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再说,不干了就无罪了吗?那我杀了你,然后发誓以后再不杀你,是不是也无罪了?”
“诡辩!诡辩!”豺东用一只手捶打蒙骁的手,“我都死了你还怎么杀?”
蒙骁盯着下方豺东的眼睛,邪笑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豺东被蒙骁的笑容晃得心里一寒,然后就见蒙骁松开了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狠狠一扭,空气里出现了筋骨错位的声音。
“啊!!”豺东一声惨叫,痛得抓不住蒙骁,向下方跌落。自由落体的他,心里一片绝望,死神已经来了。他明明应该感到高兴,却只感到害怕。
跌落在厚厚的垫子上时,他高兴得痛哭出声。在空中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的急迫和无助,让他如今感到十分不真实,在垫子上滚了几圈才踏实。
面对豺东的感谢,蒙骁内心十分复杂。这是他第一次救一个凶徒,只因为他不能死,按法律不该死。但他内心是真心反感的,因为这个兽人接二连三威胁他的生命。
回到警局,蒙骁就见到了焦急张望的狼风。一看到他就连忙拄着拐杖走到他面前,蒙骁心里暖暖的。
“你的手怎么流血了?是不是在阳台上磨的?那个豺东真该死。”狼风心疼地看着蒙骁鲜红的手掌。
“按法律他不该死。”蒙骁好笑地反问,“这不是你跟我说的?”
“该死的法律!见鬼的法律!你跟我去医务室上药。”
蒙骁慢慢地跟着狼风,“一点小伤,没关系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你受伤,心里非常不舒服。”
狼风的腿好了以后,已经是冬天了。狮霖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这让蒙骁很吃惊,他一直以后狮霖死定了的。狼风直接丢给他一大摞法律书籍,让他自己看,不懂再问他。蒙骁花了半个月才看完。
这天狼风接到狮戎搏的电话,邀请他和蒙骁一起过圣诞节。狼风看看台历,不知不觉,圣诞节竟然都快到了。
“恐怕不行。”狼风看看办公室另一边看书的蒙骁,婉拒了,“我答应了蒙骁,要送他回家看看。”
蒙骁从书中抬起头来,笑弯的眼。狼风回了他一个微笑,刚才想象狮戎搏和朵朵亲密过圣诞而产生的郁闷不翼而飞。
在准备充分之后,狼风请了年假,和蒙骁一起上路了。两人换着开,晚上就找地方住宿。
第四天,他们已经进入了深山老林。这里是人类的地盘,没有兽人敢在这里开旅馆营业,所以他们只能睡在狭窄的车子里。他们吃了一些压缩饼干,喝着冰冷的矿泉水。
他们将座椅放下来,一个睡前面一个睡后面。车内很挤,两个高大的男子,腿根本伸不开。
“骁,你们草原上除了打猎,还以什么为生?”
“我们还种植庄稼。只是适应耕种的土地较少,所以主要还是靠打猎。只有厉害的猎手,家里生活才过得好。”
“你之前很烦我们的法律,那你们怎么处理族内的纷争,以及各族之间的矛盾啊?”狼风裹紧被子,还是觉得有点冷。
“还好吧。要不,我把空调打开?”蒙骁伸手,打开车灯,准备开空调。
“别,还是别了吧。我怕汽油不够,你们那里也没法加汽。”